南絮刚回到卫王府，就有太监来报，说皇上请她进宫。

她转向卫昭，淡然出声：“王爷先回去休息，我进宫一趟。”

“本王在书房等你，有些线索至关重要。”

她点头，跟着太监去了皇宫。

宫道冗长，青砖白瓦上落满了积雪，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由太监领着走过高高台阶。

脚下踩着雪花发出‘咯吱’的响声，偶有风吹过，雪花簌簌从树枝上飘落，她拢了拢衣衫，由内到外感觉到冷。

“皇上，安平县主到了。”太监尖细的喊声打断她的思路。

“进来。”

她推门进去，殿里温暖如春，袅袅熏香飘散在殿中。

南絮如泣如诉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把奏折放在一旁：“起身吧。”

她直起身子。

皇上目露歉意：“阿絮，五皇子的事朕都听说了，委屈你了。”

皇上的消息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告状。

她嘴角抿成一条线：“皇上，臣女自知配不上五皇子，这婚事还是退了吧。”

“胡说，是朕的皇子配不上你，你虽不是朕的女儿，但朕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的性子朕很喜欢，是老五没这个福气。”

南絮默不作声，只低着头假装委屈。

“此前朕许过你婚事自由，你连续两次退婚，怕是惹来了忌惮，现在，你还想着要自己作主吗？”

她点头：“臣女只想嫁自己愿意嫁的人，就算以后很少有人敢娶也无怨无悔。”

她知道这两次退婚名声会受损，但那又怎样，她绝不委屈自己嫁给所谓的联姻。

皇上摆手：“罢了，这件事是五皇子对不住你，世上总有慧眼识珠之人，忌惮你退过婚的都不可托付终身。”

皇上轻咳几声，缓口气问道：“你想让朕给你什么补偿？”

“皇上，家父的事……”

她还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阿絮，朕有自己的无奈，你明白吗？朝臣相逼，很多事情不是身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朕当然想让南尚书尽快脱罪。”

“臣女明白，皇上准许臣女查案，已经是给了最大的宽容，臣女不需要补偿，和五皇子也是有缘无份罢了。”

皇上略有痛心开口：“朕与你爹结拜为兄弟，这件事少有人知道，朕也想兄弟的名义救你爹出来，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五皇子在秋猎向朕请旨要娶你，朕就知道他私下里得到了些消息，朕看他只许你一人，以为他对你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朕不过是拿你爹的事试探了一下，他便急不可耐，可见他对你只是利用，这桩婚事朕也是不赞同的。”

说到这里她便知道了皇上的用意，原来皇上早就察觉到了五皇子的野心，可惜五皇子还一直以为自己比较得皇上重视。

皇上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又轻咳几声，整个人看去苍老很多。

她望向桌上的水仙，许是殿内温暖的缘故，水仙开的正俏。

她沉思道：“皇上，这水仙是哪来的？”

皇上愉悦的笑起来：“阿絮喜欢吗？这是三皇子献上来的，京中少有，据说是其他外邦的品种。”

“若阿絮喜欢，朕命人送到南府去，不过一盆花，朕还是舍得的。”

南絮摇摇头，眸色深重，虽有不忍，还是开口提醒：“皇上，如果没猜错，您用的是龙息香，只是香里又稍加改造，气味更淡了些。”

“还是阿絮鼻子灵，这懂医的就是不一样，一闻就知道用了什么香料。”

皇上忍不住夸赞，复又问道：“可这香和这盆花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此香配合此花，会催生出少许毒性，闻久了便食欲不振，整个人提不起精神，还有风寒轻咳之兆。”

皇上眼中的笑意渐渐转冷。

“全是些逆子，朕还没死呢，一个个都想着登位！”皇上气得把奏折扫到地上。

“皇上，请少动气，自古朝堂之争都存在，没必要伤自己的身子。”南絮不知道怎么劝。

她想说两句朝堂和皇子间的言论，又怕皇上责怪她参政，自古皇帝疑心重，皇子们斗的不可开交，早些立下太子才是。

皇上似乎也明白过来什么，深深闭眼，无奈问道：“阿絮，你是个好姑娘，你有做皇妃的打算吗？”

她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失口否认：“臣女不愿嫁给皇室，为的就是不让皇上为难。

皇上放心，南府永远都会支持皇上，就算臣女不嫁皇室，南家也会按照皇上的意思，世世代代效忠皇室。”

她这番话说的恳切，皇上有所动容：“朕知南尚书的忠心，你本该母仪天下的，可惜了。”

皇上话中皆有遗憾。

“家父只希望臣女能快乐生活，相信皇上也一样。”

皇上深吸口气，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不知不觉，那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