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一时起了心思,也不急着离开。
过段时间宫里举行秋猎,这事她略有听闻,没想到是真的。
这样看来,这位女子定是官家小姐。
女子走到最里边,下人端出一套头面。
头面正是南絮前段时间画的,全套由金银组合而成,样式是花鸟元素,稍稍点缀了些翡翠和玉石。
女子看得眼冒亮光:“这套多少银子?”
“姑娘,这是京中唯一的一套头面,售价五千两,我们绾丝阁里的东西有不少贵女都喜欢,买了定能让其他人羡慕。”
女子失声大叫:“五千两?你这店是抢钱的吧。”
这喊声让店里仅有的几位客人都向她看去。
铺子的下人并不生气,只浅笑着劝说道:“姑娘,听刚刚的话,您是要秋猎戴,而在本店买首饰去秋猎的千金小姐不在少数,这套头面不易与其他人的相撞,又用了花鸟样式,正适合秋猎。”
“您想想,其他小姐都戴着精致的头面,只有您的是独一无二,站在人群中都显得出众,这五千两还不值吗?”
看这情况,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销冠无处不在。
女子想想有道理,下点血本算什么,要是能得皇子看重,这五千两都是小意思。
当即拍出几张银票在桌上:“我就要这套,到时定能压过安平县主。”
南絮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安平县主就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上前打趣:“这位姑娘好眼光,不知为何要和安平县主比?”
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颇为嫌弃的对着下人道:“你们店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早就听过绾丝阁的名号,来的人都非富即贵,怎么一个野丫头也能来?”
下人面上有些尴尬,南絮立马打圆场:“姑娘,开门做生意,还要看人的吗?不是出的起钱就可以吗?”
“就你?”女子不敢相信的瞧着她:“你能有什么钱?”
“我确实没什么钱,我来就是为了替主子买首饰,我家主子是南府的嫡小姐,也是姑娘口中的安平县主。”
女子一听这话就嗤笑着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个丫鬟,你家主子不知廉耻,在众人面前故意扑到卫王怀里,这就罢了,连一样才艺都拿不出手,简直是个废物,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去秋猎上丢人现眼了。”
“我家主子怎么样不劳姑娘费心,就怕姑娘自己去秋猎丢人不自知。”南絮冷下语气。
“你敢咒我?”女子举起手就要打她。
她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腕:“姑娘,你还没资格教训我,你的话我会如实告诉县主。”
女子气得冷哼一声:“我还怕她不成,你赶紧回去告状,我堂堂太师府嫡女,还会惧她一个小小的县主?”
太师府嫡女杨兰月,出了名的傲慢无礼,难怪会这么嚣张。
南絮微微垂眸:“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姑娘挑头面了。”
南絮转身,不顾杨兰月想打她的眼神,她上了马车,听着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多事之秋大抵如此。
她早就想过县主这个封号会引不少人嫉妒,看来秋猎又有热闹了。
她回到府里,刚撑着伞跳下马车,急步走向府门口。
冷不丁的撞到一人,清冷之气扑来,她急步后退,油纸伞落在泥水里。
对面的人拉了她一把,她勉强站稳身子,头顶响起冷冷的声音:“三姑娘,身上受了重伤,还这么晚淋雨回来?”
她抬起头,见卫昭就站在她面前,似是刚准备出门,身后跟着的是南尚书。
她拉开了些距离。
卫昭这么晚怎么会在尚书府?他不会又来为难她爹办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面色不太好,语气也生硬了些:“王爷,天黑有雨,恕不远送。”
“阿絮,怎么跟卫王说话的,这么晚你去了哪里?行事这般鲁莽,有没有把伤口撞裂开?”
南尚书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卫昭也等着她的回答。
她不咸不淡道:“我去送送五妹,不小心在雅间里睡着了,醒来后就匆匆赶回府,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
“是不是为父平日太宠着你,才让你这样无法无天,现在京城很不太平,你是真不怕死吗?”南尚书痛心的望着她。
南絮也知道自己今天回来的晚,她走上前抱着南尚书的胳膊撒娇:“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好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卫昭眸色渐沉,他分明嗅到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药味,应当是伤口裂开又重新抹了药,这药和他在别院里用的不同,也不像是府医开的药,她去见了什么人?
“你啊,为父真拿你没办法,快些回去休息,以后不许这么胡闹。”南尚书把她手扒拉下来,脸上的神色颇为无奈。
卫昭深深凝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尚书府。
她小声的问南尚书:“爹,卫王是不是又来为难你了?他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