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轻轻抱起南絮,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他运起轻功向别院赶,不知为何,心里焦躁不安,有一股冲动想要把齐温书碎尸万段,给齐温书那一掌,真是让他死的太便宜。
“来人,把府医悄悄请到别院来。”
卫昭脚下未停,步履匆匆踹开房门,他把她放在床榻之上,感觉她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他一拳砸在木桌上,木桌应声而断,早知道他就不该离开。
他接到下人禀报,一刻不停赶往城外,还是晚了一步。
“王爷,府医到了。”
“进来。”
卫昭面色阴沉的可怕,眸子里浮现杀意。
看到桌子散落在地,侍卫从未见过卫昭发如此大的火,在侍卫印象里,王爷一直都是有勇有谋,面对任何事都可以冷静自持。
府医低着头不敢看卫昭,连礼都没行就直接去给南絮诊脉。
当看到南絮全身是血时,府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得伤成什么样才能流这么多的血。
府医垫了帕子诊脉,越诊脸色越难看。
卫昭有些不耐:“如何?”
“这……”府医不知该怎么说,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和桌子一样的下场。
卫昭嗓音冷淡:“说!”
府医跪在地上,颤抖着嘴唇道:“这位姑娘失血过多,肩膀处的伤比较深,后背的箭伤又带着毒,还好没伤到心脉,只是情况比较危险,若求生意志薄弱,怕是回天乏术。”
卫昭一双拳头紧紧地攥住,遏制怒火:“尽力救治她,若出意外,本王定不饶恕。”
“是。”府医擦了额头上的虚汗,一时犯愁。
南絮在昏睡中都没忘记自己中了毒,她不断的试着想要醒来。
她不甘心就这样去死,凶手她还没来得及报复,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
宋鸿远带着人手赶到马车出事的地方,入眼的便是满地尸体,他心里升起一丝害怕。
“你们分开找,一定要找到絮姑娘。”他一挥手,身后的下人就四散寻找。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有支发簪,正是南絮带着的那支。
他小心的捡起,发簪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把血迹擦去,心里更慌了。
他带着人把附近的树林全都搜了一遍,只找到了死去的齐温书。
齐温书身上的腰带解下,周围还有不少鲜血。
宋鸿远有不好的预感,难道齐温书在这里欺负过南絮?那南絮现在又在哪里?
他找到天色发暗,也没发现南絮的身影。
树林的尽头是悬崖,他不敢想象南絮是否落入崖下。
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空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不嫌弃他,会对他温暖以待了吗?
……
南絮遇害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上派了许多人去城外寻,南尚书亲自带着人马一寸寸搜索着城外的每个角落。
宋夫人哭得昏过去,由南玉宸在府里照料着。
南绮和钱姨娘面上表现的担忧,回到房里后她们得逞的笑容久久不退。
南尚书整整寻了两天,最后寻到树林中南子墨所住的地方。
南尚书叹口气,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他走到木屋前,敲了敲门:“子墨,你还是不肯走出来吗?为父从来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你把自己关闭在这里,还要到什么时候?”
屋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南尚书面上悲切:“子墨,你三妹遇刺失踪了,她可有来过你这里?”
屋子里有声响传出,没多久,房门从里面打开。
南尚书闪过欣喜之色,这么长时间以来,南子墨都不愿对外示人,如今总算是愿意开门让他进去。
南子墨坐着木质轮椅,他一身白袍,出尘若仙,若不是这一双废腿,他该有一番作为。
自从变成废人后,他大受打击,不愿见任何人。
前段时间南絮的话让他稍稍有些动容,他的腿真能治好?
他还没来得及鼓足勇气离开这里,她便出了事。
“阿絮之前来过我这里,说了些话。”他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就算是这样南尚书也激动的红了眼眶。
“子墨,你肯说话了?你与外界隔绝两年,你知道为父多心痛吗?”南尚书嘴唇颤抖。
南子墨转眸看向南尚书,眼里有些愧疚:“阿絮在这里救治瘟疫百姓,也想试着治好我的腿,她怎会出事?”
“她在救治百姓?”南尚书吃惊:“她从来没说过她懂医,她不是只用熬药帮忙吗?简直胡闹,瘟疫之地她居然瞒着为父来救治。”
“阿絮遇刺,我身在城外却没有照顾好她,我愿同爹一起寻找她。”南子墨打算不再这样颓废下去,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
南絮说的对,只要努力,失去双腿他也一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