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听到我这么说并没有反驳，只是长长的叹了口一气。

“白先生，话说至此咱们就坦诚一点吧，我看你虽然为人刻薄了些，但总归不会对一个孕妇下手，何况，这床上还躺着一个呢，要是咱们再不快点，恐怕这姑娘的命也保不住了！”

我指了指床上的肖月，此时谢影的药效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仅剩的一些药粉已经撑不住太久了，不多时小月就会醒来，我们必须加快进程了。

白元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笑。

“是啊，我们得快点了。”

说着，白元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蛇坛上的绳子，不等我上前阻拦便猛地一挥手，蛇坛上连同盖子一起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你！”

“嘘！”

白元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之后便十分虔诚的趴在了地上。

“嘭，嘭嘭嘭……”

白元跪在地上用手掌敲击着地面，随着敲击的进行，一阵诡异的旋律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而伴随着这种旋律，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从坛子中爬了出来。

我好奇的朝着坛子望去，却发现那坛中一双红色的眼睛，紧接着一条细长的动物就从坛子中蹿了出来！

我被吓一跳急忙向后退去，但是那蛇并没有追来，它好像睡醒还有些迷茫，盘在坛口不停地四处张望。

这时我才真正看清了那蛇的样子，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细蛇，有我小指般粗细，小臂般长短。

它身上好像糊着粘液一般，看不清鳞片，只是在它张嘴的一瞬间、口中赫然长着四颗毒牙！

白元的敲击还在继续，而伴随着旋律的蔓延，那黑蛇好像彻底醒过来了。

黑蛇跳下坛子，仿佛受到了指引一般，十分轻松的就找到了那条小蛇，而原本正在互啃的小蛇此时也变得安静异常，缩成一团十分乖巧。

“嘶！”

黑蛇探出芯子刺探了一下，随即猛地弹射进了碗中，疯狂地吞噬起碗中的小蛇。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把我震惊了，可是白元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跪在地上敲击着。

“江申！”

谢影向后拉了拉我，她和陈皓已经退到了门边并且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我们都可以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少掌柜不用怕，灵蛇已经生存了成百上千年，有了自己的意识，它是不会随便攻击人类的，它吃的都是小蛇，或者……”

说到这白元顿了顿，随即往床上看了看。

我顺着白元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还在沉睡中的肖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蛇，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移动，只能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碗中的那些小蛇，它们刚才也是这个状态，而且那些小蛇也是我们从肖月的体内发现的！

想到这一点，我猛地冲到了白元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

“肖月也是它的食物对吗？”

看着肖月的样子我已经猜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白元能够给我一个不同的答案。

“是的。”

白元点了点头，缓缓垂下了眼眸。

“这就是供奉蛇坛的代价，以人的肉身来喂蛇，就算灵蛇不吃掉肖月，那肖月也会在几个月后因为体内充满小蛇爆体而死，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小蛇就会互相争夺互相吞噬，而到最后剩下的那一条，就是新的灵蛇。”

白元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母亲的先祖得到了制作灵蛇的法门，他们开始制作蛇坛，为此他们杀了很多人，尝试了很多次，最终，做成了这个蛇坛。”

我听着白元的话，手上也有些脱力，缓缓放开了他的领子。

“后来，蛇坛传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喜欢这种东西，所以叛出家门跟了一个北派阴阳师学本事，我的家族也以我为耻，选择将蛇坛传给我的亲弟弟。”

“你也碰了蛇坛，为什么没有事？”

我喃喃问道。

“因为蛇坛会自己选择宿主，宿主的要必须是女人，怀孕的女人更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肖月也怀孕了，而且很有可能怀的就是卢杰的孩子。”

白元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年卢杰的妻子吃了我的药怀孕了，但卢杰为了得到男孩就继续想办法，后来遇到了我的弟弟，得到了蛇坛，导致一尸两命，后来他又让肖月也怀孕了，肖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蛇坛选中了，在她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卢杰的妻子因为怨气太大借机上了肖月的身，蛇坛察觉到了怨气的存在想要驱逐，结果两者杠上了，才搞成今天这样。”

我听着白元的讲述心越来越凉，直到最后自己也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捂着脑袋不想面对这一切。

“江申！你能不能不要听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