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屋外秋风萧瑟,京郊某独栋别墅内
“啪……”
清脆的声音消失处,是夏笙此刻巴掌大红痕分明的小脸。
没等夏笙反应过来,女人嘴里的接下来的话更是如五雷轰顶,让她原地石化。
红唇妖艳,一字一句将语调放的极慢,仿佛生怕夏笙听漏一个字,“旭辉下个月就要和崔世集团千金订婚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捂着红肿的脸颊,夏笙晶莹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阿姨?”
女人丝毫没有打人后的愧疚,反而将高高在上的姿态拿捏的十分到位:“这巴掌是我替旭辉打的,打你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阿姨,我和旭辉的婚约仍然在,您怎么能……”
夏笙的眸子染了红,她想不明白一个人态度转变的怎么可以如此之快!
恶毒的言语,狠心的态度,仿佛前两天拉着她的手亲昵的称呼她为准儿媳的慈祥长辈与此刻面目狰狞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婚约仍在?你父亲锒铛入狱的报道满天飞,你还有脸说婚约仍在?”曹美玲精致的美甲在空气中里滑下一个圆润的弧度。
轻抿一口佣人磨好的专供咖啡,声音冷的刺骨,瓷杯里的热气瞬间被扑灭:“树倒猢狲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乔家不是做慈善的,没这个本事收留夏家的猢狲…!”
原来如此,夏笙此刻才明白曹美玲一反常态的态度为哪般。
父亲昨天晚上被带走,他们今天就这番嘴脸!
夏笙一直以为自己同曹美玲这个她视为准婆婆的长辈相处融洽,她以为曹美玲是特别的,和家里那些满肚子势力算计的姑姐亲戚们不一样。
看来,她还是太嫩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夏笙不卑不亢,“阿姨,我父亲只是配合调查而已,在警方没有下定论之前,谁也没有资格妄下论断!”
曹美玲看着神情一刹那变得冷淡的夏笙,似乎被她言之凿凿的话噎到了,不再同夏笙多说什么,反而转头朝着守在门口的管家阴阳怪气:
“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一些碍眼的阿猫阿狗赶出去!”
管家朝着夏笙的方向望去,面露难色。
夏笙知道管家是个老实人,不想让他为难。
她将自己被打乱散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收到耳后,声音平静的没有情绪:“祥叔,我这就走。”
她努力克制着喷薄的怒气,将自己的身体撑的笔直,只因不想让曹美玲看出自己的一分不堪和脆弱!
年迈的管家一路陪她到了门口。
天不作巧,刚才阴沉沉的天,此刻雨丝密集。
夏笙身着鹅黄色漏肩一字裙,地上溅起的雨点无差别的打湿了她的裙摆。
对于此刻的夏笙来说,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夏小姐……”去而复返的祥叔手里多了一把黑色长柄雨伞。
夏笙眼眸低垂,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祥叔低声道:“夏小姐,这是老头子我自己的伞,雨这么大,您这么回去会生病的……”
她这才从管家的手里缓缓接过雨伞。
朝管家深深鞠了一躬,撑着摇曳的大伞,夏笙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阴沉的天色里。
夏笙走的飞快,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被曹美玲奚落作践的时候她没哭,收到祥叔的伞的她却差点没忍住。
昨天父亲被带走后,她尝尽了那些往常所谓的“亲朋好友”的冷眼和闭门羹,也不是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她的准未婚夫乔旭辉。
只是,电话一直打,一直关机。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是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看电话,想着亲自去夏家等他,所以才有了方才被曹美玲羞辱的那一幕。
原来,他是怕自己连累他。
三年的感情,竟连当面了断的勇气都没有,终究是自己错付了。
举目无亲的时候,夏家的管家祥叔却是唯一一个对落魄的夏笙释放善意的人。
就像受伤的幼兽,本是初生牛犊不怕痛,却不想被这意想不到的小小温暖击破防线……
夏家老宅外
看着自己眼前交叉醒目的白色封条,夏笙这才明白,夏家完了,父亲可能真的不只是“接受调查”而已,而自己再也没有家了……
鼻子进了冷风,眼泪不争气的决堤,顺着雨水一起在白净的脸蛋上纵横……
“嘀……”刺耳的车鸣声将沉浸在悲伤中的夏笙吓了一激灵。
夏笙抬头
乔旭辉撑着灰色的大伞从身后的轿车上下来,她心里被浇灭的希望忽然就又亮了起来!
她不顾自己一身湿哒哒的狼狈,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男人飞奔而去。
“旭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她全身尽湿,玲珑诱人的曲线贴合着男人熨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