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卿醒来时头疼欲裂，他依稀记得自己给人打了个电话，但也想不起来了是给谁打的。

没来得及细想自己在哪里就被赶紧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见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川禾的，长舒一口气。

在舒适的大床四处张望，穿上鞋准备去看看外面是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托盘，看得出他不太高兴，但是见到醒着的许怀卿时这种不开心被放大了，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只剩下"公事公办"的礼貌。

随后上楼的川禾看江初年在门口，欲进不进的样子，猜想到许怀卿醒了。

"初年，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川禾快步走到江初年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托盘，"作业写完了吗？对了，陈秘书说你好久没去课外班，你奥数班老师找你，你记得给他打一个电话"。

话音刚落川禾就进了门，江初年看着紧闭的门，脑子里忽然出现自己在砸东西的画面。

"昨天你一共消费873.5元，砸了两个酒杯37元，你身上的衣服500元，吐在我们公司的地毯上的清理费收你50元好了，一共是1460.5元你看你要怎么付"川禾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你现在住哪儿，吃完我送你回去"。

川禾将托盘放到窗边的书桌上，示意许怀卿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律所开了你，还是你开了律所。你连家都没了，怎么啦，在外面赌博了还是嫖娼了，还是说你被勒索了，前几天你还高高兴兴的跟我说你要升职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有人报复你是吗？要报警吗？”川禾站在他背后，问低头吃东西的许怀卿。

许怀卿没有搭话，川禾依靠在窗边，房间只有风声和勺子碰到瓷碗的声音。

看着面前头顶乌云密布的许怀卿，川禾挑高自己的音量，笑着对对他说：“下午我去爬山，你一起吗？”

“还去，你上次不就是爬山，才会在医院呆这么久吗？”许怀卿自言自语的说，“反正你也不在乎，算了一起去好了，万一你又出什么事，我还能送你去医院”。

“小川，吃饭了”钱阿姨的声音从楼下传到楼上。

一转头对上许怀卿错愕眼神，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你都请阿姨了呀，过的这么奢侈吗，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兑现承诺了给我养老了。”

脸上的笑容僵硬，眼里满是悲伤，一张脸被莫名的力量一刀切成两半。川禾发现原来元气满满的人，也会像枯萎的花一样。

“你吃完放在这里就好”川禾走向进衣帽间，拿出一个白色的袋子，“休息一会，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出门”。

许怀卿木讷的点点头。

江初年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两个人的食物仅占了那张巨大餐桌的四分之一不到。

川禾想起昨天陈秘书打电话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