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九点,肖鹏上班,我继续窝着。
他拍拍我的脸,“晚上没有什么事就回来吃饭”。
倒有了点老夫老妻的味道。
感情里,哪有什么进可攻退可守,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将你放在心上,让你心悦诚服。
虽说很多事情尚有变数,谁都不敢轻下断言,但是,更多的时候,只要过程回想起来都是温和和美好,那你还在意什么。
所以,明日事,明日再说,总归得过了今日,才知道后续如何,最不济,也落得个及时行乐,横竖放在哪里都不吃亏。
走错了的路弯错了的道,就当看了这沿途未知的风景,无非就是多耗了那几滴油,只要自己不留更多的遗憾,别的,亏得起。
“果儿,几点到店里”,兰兰问道。
“我现在起床,9点”。
“好,那我等你”。
我到店时,兰兰已经喝着茶等我了,一眼望过去,憔悴不安且疲惫。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左手腕上面的白色纱布。
“我就是浅浅的伤了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很疼,然后,记得微疼,恋上微疼”,她看着我说道,有点难以启齿的闷闷不乐,似乎心中的隐秘被人发现,然后无处躲藏,只能剥出来一遍一遍晒干,以免发霉,在任由糜烂,还好,不是恋爱脑,还有得救,只是暂时迷路。
我不言语,自顾自倒了杯温开水,一饮而尽,看着她,默不作声。
“好好听我说,不要骂我”,可怜吧吧的样子,又心疼又生气。
“昨儿我们见面了,喝了点酒”。
“做了没,船翻了没”。
“没,差点,最后他来了一句我们以后可以互为小三,瞬间清醒,这个男人不光自私还极度恶心,我自己明了,可就是现在还做不到及时止损,彻底抽身”。
”成全了他的痛快淋漓,可是谁来成全我的百般不甘”。
“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在泥潭里,从脚漫过脚背,再到腿肚子,再到腰,再到脖颈,最后淹没,再也没有上来的机会,还互相为三,兰兰,我认识的不是这样的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这样说的,那是双方都单身,他如果只是暂时不爱你,你可以努力争取,那样日后对自己算有个交代,可现在,他不光不爱,还贪且渣,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有不甘,不该踢走拍手不送吗”?
“那不是不甘的不幸,那是百般幸运后的幸福,女人,偶尔可以允许自己犯错,可不能甘愿着一错再错,野菜偶尔换个味,尝个鲜就好,可必须一直吃,吃的还要自己挖那就是自甘堕落了,这才是成全了别人的裤裆,换来自己的难堪”。
她不言语,我也不想再说,都静静靠着窗,面前一杯清茶寥寥,心里都是汹涌澎湃。
“袁总,难得碰见你在店呀”。
我一回头,坚实的胡总。
“胡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提什么货来个电话,直接给您送过去呀”。
我从善如流,手上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小叶,冰箱里面的提子洗一点回来”。
“待会几个朋友过来谈点事情,楼上留个房间,要打牌,你这安静”。
“那晚上需要用餐吗”?
“嗯,在大圣甲给我定个甲鱼,小菜你帮我配一点,备个二万的现金,怕待会要用”。
“好”,时间久了,越来越觉得越是有钱人,骨子里越谦逊,越是半吊子,越特么找抽。
“最近生意怎么样”?
“整个大环境都不太好,我这儿,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坏,全靠大家来抬装,这不,您今儿就过来了”,我笑着,再将杯中茶斟满。
“待会帮我们泡壶茶,坐下聊聊,顺便让他们也认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