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姜阳没有立刻回费公馆。而是来到了南山墓园一号。

带着费雪祭拜费国清。

看着那个削瘦的女子扑在墓碑前嚎然大哭，姜阳心中很不是滋味。

姜阳又何尝不想大哭一场？

但，姜阳忍住了。

他没有安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在发泄。

小雪的每一声哭泣，都像一把刀扎在姜阳的心脏之上。

疼！

好疼！

一直到黄昏时间，两人才离开。

回到费公馆，天，已经黑了。

刚来到主卧室门口，便看到了穿着OL制服的苏紫烟坐在床榻旁边照顾苏国华。

苏国华的情况明显好转了很多，人也醒了，但“支支吾吾”的还说不出话来。

这是大脑皮层的神经中枢，特别是语言中枢还没完全康复的缘故。

姜阳坐下来，为苏国华仔细检查身体，最后松了口气：“苏老的余毒已经清除了，就是年纪太大。精神被重创后，恢复有点慢。再有几天就可以完全康复。”

“咳咳！”

姜阳忽然咳嗽两声，身体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切，苏紫烟都看在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往常，姜阳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霸道蛮横的姿态。

还喜欢占自己的小便宜。

今天的姜阳，有些不太一样。

“小雪，姜阳怎么了？”

费雪嘴唇紧闭，良久不说话。

苏紫烟越发的感觉到不太对劲：“小雪，你倒是说啊？姜阳身上染满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费雪咬牙：“紫烟姐姐，姜阳哥哥不让我说。”

苏紫烟感到几分惊慌：“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姜阳。”

费雪：“……”

她还是没说。

苏紫烟严肃询问：“小雪，姜阳，是不是杀人了？”

眼看事情瞒不住，费雪才道：“紫烟姐姐……姜阳哥哥，灭了医师堂。屠戮费振图，一家满门。”

嘶！

苏紫烟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灭了医师堂，屠戮费振图满门！

纵然苏紫烟早就知道姜阳非比寻常。之前在南山的时候横推了南山会。

可听到这话，她还是感到说不出的震撼。

医师堂！

中海四大家族排名第三的存在啊！

那是苏紫烟平时都要仰视的庞然大物。

竟然，被姜阳给灭了？

吓死个人啊。

许久，苏紫烟才缓过神来：“姜阳找了方文山和秦四帮忙？”

思来想去，苏紫烟也只想到这个可能了。

费雪摇头：“没有。姜阳哥哥一个人灭掉的。”

一个人！

灭了医师堂！

苏紫烟已经不敢想了。

费雪咬着牙，握紧苏紫烟的双手：“紫烟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姜阳哥哥太残忍了？其实，你不要怪他，他这么做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父亲费国清。”

“五年前，姜阳哥哥从两江逃亡到中海市，是父亲收留他……”

费雪把五年前的那段往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苏老体内中的毒，就是医师堂从西陇山黑葬岗弄出来的尸毒。他们为了治疗沈贺，还主动让费雁南抽取苏老的鲜血，如果不是姜阳哥哥及时赶到……”

费雪生怕苏紫烟误会姜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紫烟姐姐，你不要怪姜阳哥哥，他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一直都很关心你。”

这些往事，苏紫烟之前听姜阳稍微讲过一些。

但并不详细。

听了费雪的讲述，苏紫烟才算了解了整个事件。

震惊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苏紫烟才缓过神来：“你说，五年前，在西山口。姜阳的双手被人用大榔头砸烂了？当时东幕府和西青梅的大佬都在场？”

费雪重重点头：“嗯。当时我就在场，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有人出面，姜阳哥哥肯定死在西山口了。那件事后，我父亲就被处决了，我三个哥哥也被杀了。我也被人贩子卖了……”

说到最后，费雪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得不说，小雪很懂事。

她知道姜阳屠灭医师堂这件事太过惊人，甚至会让人感到恐惧。她这才向苏紫烟解释清楚，免除两个人之间的误会。

“小雪，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让你想起伤心的往事了。”苏紫烟将这个削瘦的女子揽入怀中，于心不忍。

“你放心，我不会怪姜阳。”

“他做的对。甚至，我为他自豪！”

苏紫烟忽然感到阵阵心疼。

入夜，苏紫烟来到姜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