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端着大碗,放在桌上。
苏赫问:“这酒是大坛吗?”
掌柜说:“苏赫兄弟,大坛。”
苏赫接过大碗放在荀骁面前,倒满酒,又给自己倒着酒。
白茅说:“苏赫大哥,你真的打听到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苏赫双眼圆睁生气地说:“白茅,就你这句话,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酒坛重重地放在桌上。
白茅惊慌地望着苏赫。
苏赫生气的轻声一字一字的说:“我是谁?我是苏赫,我苏赫走路都是蹬蹬响的汉子,我苏赫骗过人吗?你敢怀疑我苏赫会骗人?”拉着白茅到饭店门口指着羊说:“看见了吧,再转过来向这边看,看见了吧?这是我苏赫骗来的吗?这是我苏赫能骗来的吗?我苏赫最瞧不起的就是骗子,我苏赫最不干的事就是骗。”
白茅赔笑着说:“苏赫大哥,我只不过是太想我父亲了,才这样说。”
苏赫问:“那些在大漠上的牧羊人是在骗羊还是在养羊?那他们日出日落养羊是在给骗子养的?”
白茅说:“苏赫大哥,我相信你。”
苏赫说:“那就好,想知道是吧。”
白茅点着头。
苏赫说:“想知道还不拿碗去?”
白茅端来大碗放在桌上,苏赫抓起酒坛倒满了三大碗酒,端起酒碗望着荀骁和白茅,白茅端起酒碗,荀骁不得不端起,三人碰着酒碗大口喝着。
苏赫又倒满三大碗酒。
荀骁说:“大哥,我,兄弟我不敢喝那么多。”
苏赫说:“怎么,我已经倒在碗里了,看不起我?”拉着荀骁和白茅来到店门口说:“看,见过这么多的羊没有?”
荀骁说:“大哥,这是第一次见。”
苏赫问:“能看得起苏赫不?”
荀骁说:“看得起,大哥。”
苏赫拉着两人回到桌边说:“那你们两人还不喝?”
荀骁勉为其难地端起酒碗说:“喝。”
三个人大口喝着酒。
酒下肚勾起了白茅的心思:“我想我父亲。”忍不住的泪流着:“苏赫大哥,这消息是真的吗?”
苏赫生气地拉着白茅来到店门口说:“你看到这么多的羊了吗?”
白茅不好意思地点着头。
苏赫问:“有人赶过这么多的羊吗?”
白茅摇着头。
苏赫说:“摇什么头,说话。”
白茅说:“没有。”
苏赫说:“大声。”
白茅大声说:“没有。”
荀骁悄声问掌柜:“他喝酒就这样吗?”
掌柜悄声说:“每次喝酒都是这样。”
荀骁叹着气沉思样儿吃着肉。
苏赫问白茅:“那么你为什么看不起我苏赫?”
白茅说:“我没有看不起啊。”
苏赫说:“你不相信我就是看不起我苏赫,我苏赫怎么能是一个被人不相信的人?那我苏赫还怎么活?我苏赫还靠什么活?我苏赫还能赶这么多的羊吗?你看这么多的羊,草原上最好的羊。”
白茅说:“我刚看过了。”
苏赫说:“好,再看一次。”
白茅又看着羊,苏赫拉着白茅来到桌边,生气地望着白茅,白茅讨好地端起酒坛倒满三大碗酒,白茅端起酒碗,苏赫满意地端起酒碗望着荀骁,荀骁认命地端起酒碗,三人喝着酒。白茅看着半碗酒,流着泪眨眨眼,继续喝着,喝完将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伤心着。
荀骁看着半碗酒,呼着气醉醺醺的,将酒碗放下。
苏赫拉着荀骁说:“兄弟,看我赶了多少只羊?”
荀骁说:“大哥,我喝。”端起酒碗闭着眼喝完,强忍着伤心无所谓的沉闷样儿。
苏赫又抓起酒坛倒满三大碗酒。
荀骁阻挡着:“大哥,你能喝就喝,你只管喝,我不敢喝了。”醉醺醺地摸着自己的头。
苏赫醉态十足地说:“好,我用酒坛,掌柜,开一坛满的。”
掌柜抱着一坛酒放在桌上打开,苏赫闻着:“嗯——好香。”
掌柜得意地笑着。
白茅也是醉态地说:“大哥,你这次去的远不远?”
苏赫说:“白茅,我这次为了找你父亲一路问着从大漠西边走,又一直往北走了一个月,才找到你父亲在那一路行过医,名医啊,一路见过不少被你父亲治好的牧人,他们现在好好的,骑着马在草原放牧,有的还叫我看好了的腿、胳膊,一直往北到了斡兰河,我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沃野千里,羊群像天上的星星,在那里知道你父亲掳到南边去了,那边几个部落在打仗,我就赶了这么多的羊儿回来了。”
白茅开心地笑着。
苏赫说:“高兴还不快喝。”端起酒坛喝着。
荀骁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说:“我真的喝不下了。”
苏赫放下酒坛,醉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