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弁甩着响鞭，骂着脏话：“驴日的，往哪儿跑，直走，狗日的，我打死你，快跑，狗日的，看我不打死你。”

荀骁说：“你听你骂马的是什么话？不堪入耳。”虽然他在责备着，却是宽容温和的口气，那是自小生活富足闲适养成的性格，如底层人的愤世嫉俗乖戾。

马弁说：“二少爷，我不骂了，这些话就是不好听。”自嘲地笑着说：“我本就是一个乡下粗野汉。”

荀骁说：“我多少次想说你，文明，你现在在荀家，言谈举止要像个大户人家的人。”

马弁说：“好，二少爷。”甩着响鞭喊着：“马，听话，乖，乖乖的，直走，快跑，请直走。”彬彬有礼地说着。

马拖着马车在街上信步乱走着。

马弁说：“二少爷，你看，这马不骂就是不听话。”无奈地望着荀骁。

荀骁无奈地说：“那就少骂几句吧。”这位年轻英俊富足的少爷戏谑地笑着。

在郊外，荀骁在马车上深情地望着不远处，季红绡和三个侍女在花丛中嬉戏，季红绡衣着得体，举止优雅大方相貌高贵而机智。

荀骁下车近前，斯文有礼地行着礼说：“红绡千金，玩的真是开心。”有些拘谨的。

季红绡望着荀骁又微低着头说：“荀书生，少爷——”不自在的，结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心中都有意，却只能说着礼貌的客气话，尴尬的沉默。

季红绡望着手中的花：“荀骁少爷，你看这是什么花？真好看。”

荀骁接过看着闻着说：“野外的野花，荀骁也不认识。”

三位侍女互望着偷笑着，追着蝴蝶跑开。

荀骁和季红绡漫步于田野间。

季红绡说：“二少爷，笑什么呢？看把你开心的。”

荀骁望着天地间深情地吟着：“野有蔓草，零露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落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季红绡微笑着说：“我才听不懂。”微羞而开心地说：“一点也听不懂。”

荀骁打趣地说：“听不懂吗？你那么聪明，一点也听不懂？”

季红绡俏皮地说：“就是一点也听不懂，书生就不会说话。”

荀骁故意地笑着说：“就是说——在这野外，遇到——”望着季红绡结巴着，不好意思地望着别处。

季红绡羞红了脸，低着头摘着手中花的花瓣，心中感到舒心的温暖，人也温柔可人，脸色娇媚，如手中花一样鲜艳。季红绡拿着花闻着，美丽的大眼睛从花朵上看着荀骁问：“你还那么爱看书写字？”

荀骁说：“我也喜欢这少人的野外。”

季红绡说：“来野外真的好。”

荀骁说：“红绡，我想送给你礼物，送什么好呢？”

季红绡说：“天上的月亮。”神情俏皮，眼睛梦幻般的明亮而迷人。

荀骁望着天认真地说：“那得等，等那天晚上，月亮最圆最亮最美时，我送给你，月亮最美的晚上。”

红晕染红了季红绡的脸，轻柔地说：“书生。”

五个乡下妹背着背篓从不远处走过，季红绡戏谑地说：“看见美女你就丢了魂了。”笑着跑着。

荀骁笑着说：“我的魂早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