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

叶小果回到家就见赵美丽坐在院子里掩面哭泣，还以为是舍不得叶一文，正准备安慰几句。

“果果，我们学校有个女孩子，家里都不让她读书了。”

赵美丽是个感性的人，一想到那个女孩子才十岁，就要辍学干农活心里就难过，她去家访了，那家明明没其他孩子在上学，是有条件支撑女孩读书的。

“妈，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叶小果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赵美丽身边，轻轻拿起掉在她头上的叶子。

“那个女孩叫刘盼娣，才十岁，可是她爸爸就让她辍学去放牛，”赵美丽边说边比划，“我上次去的时候那丫头就背了一大捆草，她才这么高！”

“她家下面就一个弟弟明明才五岁，却让她一个女孩子辍学！”

赵美丽越说越气愤，女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她的人生就可以随意被父母放弃吗？

叶小果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她父母是个重男轻女的。

她前世也是被丢弃的女婴，幸好被院长妈妈收养，才能活到十八岁。

讽刺的是，她有时候甚至会感慨她的亲生父母到底还有一丝良知，只是把她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没将她一出生就扼杀。

她在孤儿院那些年见过太多被抛弃被丢弃甚至被杀害的孩子，她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有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帮了她。

孩子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但既然生了她为什么又不对她负责呢？

不能养又为什么要生呢？

“妈，你带我去那家看看吧。”

当两人来到刘盼娣家中的时候，叶小果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里三间红砖房和旁边两间小屋，院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将刚刚割回来的草剁碎，小小的孩子，却又黑又瘦。

小女孩的母亲正坐在井旁边洗菜，眼神时不时看向屋檐下坐着的男孩。

“妈，我马上就把草剁完了，能不能去写会儿字？”

没想到正在洗菜的女人站起来对着女孩就是一顿骂，“你写字有啥用？笔和本子多贵你心里没点数？”

“妈，我用棍子在地上写，不用铅笔和纸。”

“那也不行，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洗，洗不完不许吃饭！”

叶小果看见女孩子似乎早就对这习以为常了，在她母亲说完后就没再反驳，只是心疼的看了一眼吃着白面馒头还拿着笔在她课本乱画的弟弟。

等走近叶小果才发现，大夏天的，这个小女孩的手却粗糙无比还有几道裂口，关节比她这个成年人还粗。

不知为何，她杀起人来都不眨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盼娣，快停下。”

赵美丽早就看不下去，快速跑了进来，将刘盼娣一把抱进怀里，心疼的将她满是水泡和裂口的手握在手里。

“呦，赵老师，你怎么又来了。”

还在洗菜的女人看见赵美丽又来了就不给好脸色。

“我不是都说了，盼娣不读书了，你也别白费功夫了。”

“就算不让她读书，但是孩子还小，也不能干这么重的活啊！”赵美丽看着倔强得不肯掉泪的女孩就心疼的不行，女孩子不是更应该爱护吗。

“呦呦呦，我怎么管我女儿还要你来教？我可不是你的学生。”

“赵老师，我没事，你回去吧。”刘盼娣知道赵美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愿意赵美丽因为她受到她妈妈的欺负。

“盼娣，老师没事，你是个好孩子。”

看着自己母亲难受的模样，叶小果可不得劲了，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妈妈。

谁欺负赵美丽，她就只能欺负那人了。

“你好，我是赵美丽的女儿，叶小果。”叶小果笑容不见底的看着插着腰挽着袖子的妇女，非常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我今天是陪着我妈妈过来看望刘盼娣同学的，”叶小果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悲哀，女孩子就不被期盼么，连人生都不是自己的，居然要背负着弟弟出生的期盼而活。

“你妈来了都不管用，何况你个小丫头片子！”

“哪儿来回哪儿去。”

女人说着就走上前，要把看似柔弱的叶小果往门外推。

叶小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这位大婶儿，你家超生了吧？”

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不能动看，女人就连被叫大婶儿都顾不上了，神情慌张的瞪着叶小果，“谁告诉你的？我家大宝可是在盼娣五岁后才出生的，绝对合法！”

“是么？那棵树下埋得是谁？”

叶小果指着院里一棵枣树，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树下怨气很重，以前她对这东西还不敏感，自从收了钥起后，对这东西就格外敏感。

原本她还疑惑为何枣树下会有如此重的怨气，直到她探出神识查看才发现树下居然埋着一具婴儿骸骨，看样子还不到一个月。

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叶小果只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