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位同门的师兄弟没有任何的动静,贺若延决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游连镜。
游连镜有意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众位免礼。”
贺若延决这才松了口气。
拜师典礼进行到这里也算是即将到了尾声,可以回去休息了。
高台之上,清连正在数落着游连镜:
“你在做什么?怎么能让他在这个重要的仪式上认义父呢?”
“都说是师父如父,既然都是认父亲,那么让他把义父的身份也在这里认了,有何不对的吗?”
游连镜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目光却一刻不离场地里的贺若延决。
刚刚他接过茶盏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身体有些热。
虽然说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这几日他的温度一向都是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游连镜这样想着,刚想要回过头来看一看清连,就听见周围传来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惊叫声。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却看见场地中央有一个人影晃了晃,似乎站不太稳,然后头一歪就往下跌去。
就站立的位置来看,自然是雪澜霖要离旁边的贺若延决近一点,但是等到他刚反应过来要伸出手的时候,越有人比他更快——
贺若延决已经落到了游连镜的怀里。
雪澜霖忍不住又瞪大了眼睛。
这种行为明显就是很有保护欲的行为。
雪澜霖忍不住又看了看身前的两个人。
游连镜抱着贺若延决,只觉得手底下的感觉和抱了块炭火没什么区别,滚烫的感觉从手心底直往脑壳上冲。
游连镜愣住。
他抬头试了试贺若延决的额头,这才意识到——
贺若延决发烧了。
游连镜又回想了一下,从第一次看到他身上不太舒服的时候,好像就是上个星期。
这么说,难道说……
贺若延决已经发烧了很长时间了?
游连镜不由得有点担心,伸手轻轻推了推贺若延决。
可是贺若延决依旧睡得非常安稳,就能在自己家里睡的那样。
难道真的是病的不轻?
贺若延决被游连镜抱在怀里,只感觉身边似乎有一个非常温暖的触感在拥抱着自己,让他忍不住更加贴近了些许。
游连镜只觉得怀里的人似乎是更烫了。
他微微思考了一下,还是直接把贺若延决拦腰抱起,就要往天问殿里走。
天问岭上的弟子们都能看得到平日里游连镜对于贺若延决的偏袒,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清连只是在游连镜的一些行为中可以发现端倪,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贺若延决和游连镜之间的互动往来。
他忍不住有些生气地一拍桌子,似乎想要质问一下眼前的状况,但眼前站着的人们便如同定格了一般,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清连突然有些无力:“谁来说。”
风凌秋走上前来一躬身:“掌门,您想听关于什么的事情?”
“凌秋,你来的正好,你快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这拜师典礼还进展的好好的,那个贺若延决怎么就倒下去了?”
面对清连的质问,风凌秋却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沉静模样:
“回掌门的话,嫡师兄他最近一直忙着要拜师的事情,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所以一时支撑不住晕倒,也是常有的事情。”
清连盯了风凌秋一会儿,叹了口气:“我不是想问这件事……罢了,凌秋,我本来以为你会成为……”
“掌门。”
在一众师弟们意味不明的眼神中,风凌秋的声音显得愈发沉稳。
“掌门,嫡师兄已经被师尊送回去休息了,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请让凌秋送您回去吧。”
在众人还在怔愣之际,他接着开口:“凌秋自知德行有亏,未达师尊要求,无法成为师尊的嫡系弟子。
“关于此事,凌秋只有遗憾,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风凌秋的动作非常从容和淡定,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别的任何的不满或者愤恨。
全部都没有。
只有平静。
平静到让雪澜霖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小子……
有点东西啊。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冷静还是假的冷静了。
又或者……其实心里也是嫉妒得发狂?
像别的那些表面在恭敬行礼其实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贺若延决的那群虚伪弟子一样。
但风凌秋依旧静静的:“恭送掌门。”
清连走了。
他刚刚其实是想问,贺若延决和游连镜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但是,风凌秋没有给他机会问。
那他就下次找机会再打听吧。
清连心里有了盘算,便也没有再说别的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