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那汹涌的灵力,当真是法器所得?”
游连镜紧紧盯住了贺若延决,开了口。
“那法器呢?”
贺若延决想起自己的义父的话,立刻磕了个头:“师尊恕罪,我已答应了那人,绝不将此事告诉除了我和他之外第三个人。”
“连为师也不能告诉?”
游连镜的声音已经几乎要结了寒霜。
“师尊我向您保证,那灵力虽然不是弟子修得,但一定是个法器所得,而且此役之后我定将这法器如数归还给原主,绝不再用。”
贺若延决虽然疑惑,但依旧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游连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恼怒地说了句。
“就算这法器,的确是正派所得,可是在比武中使用法器本身便是有违门规的。
“你这么做,就是胜之不武。”
贺若延决。顿时露出了几分困惑的神色抬头问道:
“可是师尊在比武之前来教导我其他师兄的弱点不就是在……”
“其他师兄拜入我门下已久,我教导他们的时间要比你更长,我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不公平所以才教导你其他师兄的弱点,而不是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游连镜不愧是游连镜,若是听到这里还不明白贺若延决的意思,那他也就白为师尊这么多年了。
贺若延决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既然他师尊都有意偏向于他,那他就算做出一些违规行为也一定会被包容。
可这很明显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游连镜虽然的确是因为几分心软才刻意开了小灶,但他此生最是正直,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是未来要成为自己亲传弟子的人亲手揉进的沙子?
“最重要的是。”
游连镜的声音已经包含了难以掩盖的怒气,那这情绪在他的身上近乎是往日里不可能听到的波动。
“你知不知道你那灵力根本就不是纯粹的灵力,你那灵力里面明明是魔力幻化而成!”
这一下贺若延决是彻底呆住了,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师尊究竟是不是想给自己开后门的事情,腰一软便开始不住地磕头。
“请师尊明鉴,弟子虽然大胆,但绝不敢跟魔族有任何关系!”
“我知你已然长大,肯定也会有自己的交友圈,但我有必要警告你的是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一定要谨记在心。”
“你既然拜入我的门下,远离奸邪,便是第一条要义。”
贺若延决恐惧到近乎发抖,只记得不住地磕头。
“请师尊明鉴,弟子真的没有和魔族有任何的牵扯!”
这话重复了好几遍,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数说出才能够洗刷自己的嫌疑——
正当他要开口解释事情的真相时,却不料面前的师尊一甩袖直接走出了屋子。
游连镜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自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为师就不陪着你了,也算你在这里好好反思自己的错处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好几分。
“七日后便是拜师大典,为师会在第六日来看你,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够给为师一个满意的答复。”
要不然你就不要拜入为师门下了。
这句话游连镜没有说,但是贺若延决却觉得,他不说比说了更是这个意思。
贺若延决的脸瞬间白了,本来从灵力全部耗尽的虚脱中,醒来他的脑子就不是很清醒,现在被师尊这几句话给刺激得深受打击,一下子连究竟应该从何处去解释都忘记了。
他满脑子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完蛋了,师尊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自己到底应该解释些什么才能够让师尊原谅自己呢?
……
“他怎么样了?”
从贺若延决处转身就走的游连镜只觉得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不走走根本甩不掉这些情绪,于是脚步一转就来到了风凌秋的房间里。
一进门,就看见把风凌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内门弟子们。
那群弟子一见到游连镜来了,立刻就起身行礼:“参见师尊。”
随后,领头的弟子解释说:“回师尊的话,大师兄伤的很重,目前还没有醒。
“已经喊医者来看过了,他说只是灵力消耗太过,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好好静养就行。”
游连镜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
“那匹狼呢?”
是的,他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匹狼的踪迹。
按道理来说,那匹狼一向和大师兄形影不离的更是在刚刚那么危险的时刻冲出来护着风凌秋,所以现在怎么可能没有他的踪影呢?
他如今不在,又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他去找雪澜霖了。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