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陆藏……”
“陆藏……”
“脊鞘人与脊沦魔或者沦兵尸的区别,在哪里啊?”
“为什么入魔后的脊鞘人,一定会比原先更强?”
“这可不是什么人骑上了马,两条腿驾驭了四条腿之类的无聊比喻。“
“无论是气势,实力,战斗智慧,完全相同的两个存在,非要选出一个来作为主导来支配战斗,另一个则作为辅助战力的话,怎么选?如何区别?”
“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本能啊!”
“相同的力量下,本能会催化出更强得力量,这是便是关键。”
“不顾一切的寻求战斗与力量,毫不留情的摧毁斩杀站在面前的敌人。”
“对杀戮,对战斗,对胜利的绝对渴望。”
“这就是本能,是在最原始的基础上,刻在每个脊鞘人极深层次的身体里的东西。”
“这露骨的本能,才过去了半年,你便忘了啊……”
“用理性战斗,用刀却还带着刀鞘,这到底能砍得了谁?”
“每个人的脊骨,都像是最原始的时代诞生出来的矛箭头。每个人的血里,都流淌着冲动嗜血的原始本性。”
“礼法,道德,各种各样的束缚,让人,变得像人!”
“但实际上,最原始的人,和兽有区别么?没有区别的。所以每个人的身上都藏着兽性。”
“一旦被刺激,这种冲动,毁灭的欲望,就会重新唤醒这种本能!”
“脊柱像是矛箭头,难道你没发现么?人的肋骨,像不像是一双即将要握住这矛箭头的双手手指?”
“陆藏……陆藏……”
“我可不是你这样,收起了刀,便假装自己是个人的虚伪家伙。”
“什么狩夜司袍级,什么广厦山教官,什么离景境脊鞘人,什么想要守护西界流民村落的同乡人……”
“哈哈哈哈!不过是你给自己套上的一层层枷锁,用来融入这虚虚实实的世间而已。”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只是想将看到的都毁灭,将活着的都杀掉,在危险的边缘翩翩起舞罢了。”
“受苦的应该是这个世界,怎么能是我呢?我就是乐意看到这个世界遭殃。”
“我可不是那个叫做陆藏的软弱家伙。”
“叫我……刀缺鬼!!!”
从背后的脊柱生出的血丝,在顷刻间遍布全身,爬满了整个背部,爬上脖颈,爬上双颊,刺入眼球。
这一刻,在脊鞘人最容易入魔的离景境,帝国狩夜司鬃袍陆藏彻底沦为脊沦魔!
半空中那张巨大的人脸,俯视着站在地上的那一尊红黑色源炁包裹的脊沦魔,啧啧称奇。
“李伦…千年未见,你还打算在这小子体内待多久?”
他自言自语道。
尸体组成的人脸等了半晌,依旧没有回应,非道不由得感到奇怪。
“是我感觉错了么?不对啊…这小子虽然身上的道力来自云中岛的那家伙,可这种滑得像泥鳅似的讨厌感觉,分明是千年前的李伦。”
非道心中疑惑,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个似乎要展开领域的伪坤死境脊沦魔放在眼里的意思。
天地源炁混在着红黑色源炁,渐渐形成了一个泛着淡红色的气罩,将这脊沦魔罩入其中。
浓郁的血色让人几乎看不清领域内的这身影。
忽然,刚才还在不断膨胀的领域,开始收缩,全数回到了这脊沦魔身上。
非道看着有趣,控制着无数的木石向着这脊沦魔砸去。
木石封死了脊沦魔所有的行进路线,让它逃无可逃。
可奇怪的是,这脊沦魔压根儿没有要逃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对飞来的木石视而不见。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第一块碎裂的木石砸在脊沦魔身上时,却像是石子投入了黑暗之中,没了踪影,也没有声响。
下一刻,这最先碰到脊沦魔的第一颗石子,从它的背后钻出。
非道看得一愣,尸体组成的人脸大笑道:“哈哈,虚实!根性无界!我就知道你是李伦!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李伦,你还不出来说话么?还想在这小子的身体里躲多久?”
脊沦魔没有回话,而是瞬息之间消失在了原地。
半空中的巨大人脸停滞了一下,在瞬息之间有土崩瓦解之势,而后又立马稳住,重新开始凝聚成人脸。
这快到根本看不见的斩击,将人脸上还算完整的尸体全都分割了一遍。
……
严戈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抓捕非道的任务,自己能够完成。
自己一个兑惊境,拿什么去和乾开境拼杀?
于是乎,知道鱼儿上钩了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立马赶往饮马岸,而是来到鹿台山脚下。
为的只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