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
是一种利用源炁来作为联系,以人或者物为关键节点,形成的一种特殊的区域内源炁流动。
帝国军方,便擅长利用普通士卒,将阵法的实用性发挥到最大。
面对强横的脊鞘人,军方有一种阵法,可以将军队的普通人源炁,汇聚在领头的百夫长或者千人将身上,拔升后者的境界,用以和对敌脊鞘人交战。
面对敌对的军队,军方还有一种阵法,可以将整个军队的源炁汇聚,形成巨大的源炁武器,用以杀敌。
这些都是阵法的妙用。
无论是汇聚源炁变成巨大的源炁武器,还是将源炁灌输到领头的人身上,在本质上都是区域内源炁的运用。
军方擅长利用无法自如使用源炁的普通人,使用这类阵法杀敌。难不成本就可以自如使用源炁的脊鞘人,无法照抄这类的阵法么?
当然是可以的。
可是有一点不大一样。
军方的阵法,因为人数众多,皆是利用人的源炁。打个比方,百夫长身上汇聚了手底下一百个士卒的源炁,那么通常是震伤境的百夫长便会因为这股庞大的源炁加持而升入巽杜境。这种强行拔升的境界是暂时的,在所有人的源炁用完之后,就会变回原样。
而军方阵法使用人族源炁的好处,就是不容易使人入魔。
而脊鞘人要使用阵法,便不能如同军方那般。
军方的百夫长和千人将,只要有军令,带着手底下这么些个士卒出军营,完全合理。
脊鞘人?你带那么多个小弟,想造反?
再者说了,总是带着一大堆人出行,对于脊鞘人来说也不方便。
所以脊鞘人机构并不会使用军方的阵法。
军方让那些无法自如使用源炁的普通人来结阵,用百夫长千人将来打头阵,说白了消耗的是普通人身上的源炁。这是消耗,一场战斗之中源炁用完便没了,所谓的军阵也自然消失。
脊鞘人本身就能自如的使用源炁,并且对于天地源炁的转化效率要比普通人快得多,所以脊鞘人用的阵法和军方用的阵法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就比如罗今杰带来的这些个袍级结阵,用的当然不可能这些个袍级身上自个儿储存的源炁,而是这些个袍级从天地之中汲取而后转化出来的源炁。也就是加大了袍级自身转化天地源炁的效率,把这些个袍级当成阵眼上的转化器来使。
这样适用于脊鞘人的阵法,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经过一个袍级转化出来的源炁量,几乎等同于一千普通人身上自带的源炁。
坏处则是拼命负责在阵眼上转化天地源炁的袍级,容易被过量的天地源炁侵入身体,导致入魔。
力量,自然有代价。
一个人转化出一千人份量的源炁,自然也要有与之相对的风险。
就算有这样的风险,罗今杰还是这么做了。
哪怕导致手底下的袍级入魔也没关系,他一定要在此处干掉剑主查泽。
回到帝京之后,陆藏时常被梦中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吓醒,难不成直面过人间之神的罗今杰,就不曾梦到过?
当然不可能从未梦到。
在罗今杰的梦中,脊兵巨阙被随意拍飞都已经算是小事,那种直面人间之神的无力感,才是最可怕的。
无论往哪个方向逃,无论施展出怎样的招式,无论拿出怎样的决心。
都没用。
毫无用处。
罗今杰被这反反复复的梦折磨着,和陆藏一样。
梦中的他,就像是被幼童玩弄的蝼蚁一般。
那种拿出了决心却不值一提的无力感,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逐渐让这位狩夜司的司主,内心变得狂躁。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拿回那份去西界之前的心境。
三年的他,多么意气风发的踏入西界。三年后的他,被打得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般逃回。
和人间之神交手,那是他毕生的荣耀。
现如今还苟活于世,是他毕生的耻辱。
这份耻辱,已经渐渐侵蚀了他的剑心。那身为一个剑客该有的剑心,不是蒙尘,而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
此时一个方圆五千米的超大领域成型,剑主查泽便直接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
领域四方剑灵杀之内,有罗今杰的高阙断,而领域之外,还是高阙断。
这是腹背受敌,内外夹击的极度危险之境。
罗今杰的高阙断领域之内,充斥着足以斩断空间的可怕剑气,而这样的剑气造成的景象便是空间像是一块镜子般出现了碎裂的纹路。
此时,不断压迫的外高阙断,以及不断膨胀的内高阙断,让查泽越来越吃力,他不由得嘶吼出声。
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四方剑灵杀一定要将罗今杰继续罩在其中,因为这样至少可以削减罗今杰对外高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