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之中充满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这种气氛是天眼观营造的,帝京的“血肉城墙”在这一日,彻底展现了其恐怖的一面。
折了两位残袍,可以说是天眼观的大损失,原本和严行飞以及谢图南交好的袍级纷纷回京,天眼观在帝京的常驻力量达到近几年的巅峰。
眼下,陆藏,严英等对天衍教知情的人,被安排在帝京内四处巡查,为的就是找到天衍教的踪迹。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没有意义的寻找,一场没有意义的戏。
一场主角都不知道自己是主角的,大戏。
……
这一日,头戴斗笠的男人,走进了这座小村落。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拿出了一把二胡,拉了一曲。
一曲终了,又是一曲。
没有人询问他的名字,没有人问他从哪里来,没有人问他来做什么。
所有人都在很安静的听曲子。
听完了之后也没有人喝彩,没有人给钱,没有人注意到整个村子扭曲的空气。
没有人看见,声音带着磁性的斗笠男人,那黑色面纱下,不断变换的死相。
没有人听见,他自言自语的:“兰些赐的源炁,有趣至极。”
没有人知道这座村子,在这一天,被一股不属于帝国的源炁笼罩。
当然,也没有人看到,所有村民呆滞的望向整个村子里,唯一的砖瓦房子。
他们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眼中全是血丝。
……
严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天衍教干的,压根儿没想过有可能是军方。
理由很简单,如果真是军方做的,那就说明军方内部还有潜藏的天衍教教众。骆飒寺这类的帝国军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的脸面而去杀害帝国的残袍。
军方想要的,是整个帝国的实力壮大,好创造收复西界或反攻汐族的功绩。
内耗自损的事情就算有,在这个刚和扑浪人马多默扯完皮的节骨眼儿上,军方也不会那么傻非要自己往上凑。
眼下军方的困境在于,风言风语都说两个残袍是军方派人杀的,可军方无法自证。
而一旦证实这件事与军方有关,那么君上的怒火,是整个军方都无法承受的。
所以完全可以肯定,不是军方所为。
两位残袍的身死,可以说是意外,是天衍教对天眼观的挑衅。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对天眼观的挑衅。
但严戈却知道,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天衍教已经开始行动的信号。得到这个信号之后的严戈,立马安排了人手,参与进了这场大戏之中,为的就是攒到足够的力量,以防万一。
防的就是天衍教趁乱毁约。
尽管严戈自己本就听了君上所言,打算毁约来着。
所有人都在算计。
天衍教,天眼观,狩夜司三方的上四境都没动静,唯有一个严楚出京去找那不知名的凶手去了。
也许等他找到凶手,帝京这边的风波早已结束。
下四境的人手,都蒙在鼓中,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正确的事情。
天眼观和狩夜司以为自己在防备什么未知的危险,尤其是预防洛娘子楼船进京之后有人搞破坏。天衍教的教众们以为,这是一场针对洛娘子,针对剑仙徐来的算计,为的就是找到机会逼徐来入魔。
但他们都错了,全都错了。
这不过是一场,三方联合的大戏罢了。
诸佛龙象云端对弈,众生牛马泥潭相争。
当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洛娘子楼船的动静,以及尸首都被割走的两位残袍的时候,尸斑面具人开始了他的行动。
云中岛兰些赐的源炁,因其根性带有蛊惑人心甚至操纵人心的效用,被用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上。
天衍教为此,甚至不惜代价将东北二州的人手调动,为的就是创造鱼龙混杂的局面,骗过所有的下四境脊鞘人。
杀两位残袍,不过是为了让陆藏前去查探,为的就是调虎离山,方便在那村子之中拉响二胡。
他若在,必定会察觉。
严戈和君上原本的计划,便是借用陆藏,钓出行踪缥缈的尸斑面具人。
钓不到也没关系,能够逼出陆藏身上的东西,也是好事。
甚至在这件事情上,必要的话,严戈还得与尸斑面具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分一下。
陆藏身上的东西,太诱人了…
西界齐君王,君上,海皇,尸斑面具人,他们身上有这种东西。九座百米兵俑,汐族海底的封印,这些地方有这种东西。
甚至那位人间之神身上,也有这种东西。
偏偏陆藏的身上,竟然有一份?
严戈太想知道为什么了,一个西界海边长大的渔家少年,为什么会有这种全天下的绝顶强者都为之争夺的东西。
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