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酒馆，在这个雨夜里，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高瘦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在张散的脑袋边慢慢移动。

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把刀不是用来吓人的，开了刃。

之前他说的那个失踪的人并不是在吹牛，虽然人不是他杀得，但他好歹也做了个帮凶。

杀过人和没杀过人，区别是很大的。

张散抬着头，瞥了一眼脖子旁边的刀刃，有一丝颤抖，看上去持刀的人有些激动。

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小年轻，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稚嫩，大概也就二十多岁，还有没刮干净的胡子。.

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

他的眼神跳动了一下，嗯，想不起来了。

自己上一顿喝的酒一定有掺假！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那时候的他，握着刀的手，可不会抖。

“喂！你们四个，不要在我的酒馆里闹！滚出去！”

黄彰老爹看到高瘦年轻人拿出了开刃刀，心头一紧，抽出锈刀就开始咆哮。

但高瘦混混理都没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张散，三角眼混混扭头朝黄彰老爹骂了一声，

“把嘴给我闭上！老不死的，没你的事！”

“你说匕首伤害不了你！那这玩意呢？”

高瘦混混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为了加强这句话的气势，他将开刃刀又靠近了黄彰的脖子一分。

刀刃贴在肌肤上，已经破了皮，划出了一点点血。

他希望从黄彰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不管是惊恐，还是愤怒。

如果是求饶就最好了！这能让出身并不怎么好的高瘦混混感觉到一丝特殊的快感。

但，没有。

张散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面对高瘦混混，他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然后低声说：

“刀？不错不错...一把好武器需要经过良好的保养，才能焕发出属于它自身的威力和锋芒，最重要的是，你得学会如何正确的使用它...”

“你什么意思？臭要饭的！”

高瘦混混一拳砸在黄彰脸上。

男人的脑袋被打的偏向一边，再抬起时，已经有了一丝血渍。

张散动了动嘴巴，感受着嘴里传来的血腥味。

是熟悉的味道。

“我的意思是，下刀之前，你首先要确定你开了刃！”

这句话让高瘦混混的眼神一变，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总之，他的目光转向了手里的刀，不到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这把刀，明明是自己开的刃！

“你...”

“砰！”

高瘦混混叫骂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被揍了一拳毫无反应的张散，如同一头猛然惊醒的老虎。

跳起的身体侧开一边，铁钳似的左手一把抓住了走神的高瘦混混的衣领，狠狠向下一拉，领口传来的巨力，让年轻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惊呼，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桌子倒了下来。

张散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一抹，高高举起，狠狠向下一刺。

下一刻，寒光闪过，鲜血飞溅，高瘦混混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掌上，多了一件东西。

匕首，在张散的手中，齐根刺穿了高瘦混混的手掌，直刺入桌面，齐根没入。

“啊啊啊！”

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痛呼声，响彻了酒馆，在痛苦的催发下，高瘦混混下意识的就要砍人。

但手里没有了，武器！没有了！被夺走了！

“狗娘养的！”

三角眼混混从旁边窜过来，双拳握紧了，就要给张散一个教训，但下一刻，伴随着张散的转身，一个冰冷的东西搭在了他的脖子旁边。

那张笑容从来没有变过的脸，嘴角还有刚刚被揍出来的血渍，看上去有些狼狈。

不过四目相对，三角眼混混的愤怒还留在眼睛里，而张散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毫无波动的神情，搭配那个温和的笑容，扭曲！

绝对的扭曲！

而且正如张散之前所想，他持刀的手，很稳。

三角眼小混混，他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化，然后...

“唰！”

刀过，人倒。

三角眼混混被割下的脑袋滚落，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向后栽倒在了地板上，鲜血就像是被淘气小孩打碎的水缸，洒的到处都是。

时刻关注这一块的老爹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就从柜子里重新抽出了自己的锈刀，对准了黄彰，大喊道：

“放下刀！”

张散根本没有理会激动的老爹，而是带着一丝嫌弃的表情，将自己沾满了鲜血的脸抹了抹。

他精赤着上身，扭头看着最后一个肥胖的混混。

胖混混刚刚从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