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主,狩夜司仅有的两个披氅级,再往上的那人。
狩夜司说一不二的领头人,直接承接君上的命令。
三年前与父亲失散之后,陆藏在城郊的短暂生活过得并不好,偶然遇到了当时穿着一身便衣,孤身一人正打算去西界的司主。
“我叫罗今杰,要去西界,你去不去?”
这是司主对陆藏说的第一句话,饭都不怎么吃得上的陆藏,还想着留在帝京找爹,司主却说帮他找。
没有理由,他就是这么做了。
于是司主带着满腹怀疑的陆藏进到帝京,在狩夜司的力量下,仅仅一天时间,陆藏的父亲就找到了。
当司主带着陆藏走到扑浪人驻地的杵作房的时候,陆藏没有进去。
里面放着几具中年男人的尸体,需要陆藏去辨认。
在停尸房前站了许久的陆藏,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对司主说:“我爹一定还活着,这里面都不是。去西界吧,现在就去,现在就走。”
司主看着十五岁少年抬起头,那眼里哀求的神色,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果真带着陆藏出发。
因为没去看那一眼,所以陆藏至今不知,扑浪人的仵作房里躺着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但不见也好,见了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不见还有念想。
就在那天踏出帝京的夜里,陆藏觉醒,抽出了自己的脊兵。
可是太晚了,在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才来到。
那一夜司主没有听到陆藏的哭嚎,只看到那个十五岁的少年捧着脊兵,在树下盯着火堆愣愣坐了一夜。
刚刚觉醒的脊兵没有多久便会消散,但少年不管,他只是忍着疼痛冒着冷汗,一次次地拔出,端详。
仿佛要生生拔出自己的脊梁骨。
进入狩夜司这么久,大家一直都以为陆藏和司主是师徒关系。
但陆藏知道,并不是。
这是一场交易。
“我帮你继续动用狩夜司的力量搜寻,教你变强。我不需要你报答,只需要你以后能够帮我做三件事,不问缘由。”
当司主在路程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藏才知道这个两米多高庄稼汉一般的男人的目的,而后他还傻傻的问了一句:“你和抄家灭族狩夜司有关?”
“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就是狩夜司的话事人。
再后来,一个三十多岁,两米多高的庄稼汉子,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路走到西界,走到陆藏曾经住过的天然避风港湾,上船出海后又再回到陆地,如此往复。
这是一段三年的旅程。
无非就是西界内偷偷摸摸,出了海打打杀杀,然后回程经过西界还进了一趟王宫,想要偷偷摸摸的打打杀杀,结果被追的抱头鼠窜。
在司主的眼里可能是一趟极其有情报价值的旅程,但在陆藏眼里就是司主在作死,自己在陪着作死然后变强。
回到帝京之后司主就养伤去了,因为被追杀的时候司主扛下了绝大部分,追杀的人觉得杀陆藏只是个添头罢了,可有可无。
这不,司主养了三个月了,都还没养好呢。
不过司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陆藏仅有的十八年人生里面,见到的第三强的人物了。
第二强的是海上在海上遇到的,那背后立着百米高巨浪的汐族强者。
第一强的不用说,人间之神,立于凡人无法到达的云层之上,俯瞰人间的那位人间之神。
自打小时候第一次知道这位人间之神的时候,陆藏唯一的感觉就是离谱,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不然怎么解释在一个极少数人能够拔出脊兵,立马就能成为人上人的世界里,出现这样行走于人间,又具有唯一性的神明呢?
被神明追杀的时候,陆藏对与司主的强大深有体会,因为司主居然能正面挨一下到现在都不死,不愧是狩夜司司主。
当这个世界的顶尖高手还在用脊兵你砍我,我砍你,互相靠着脊兵杀来杀去的时候,多年以前,神明和汐族的战斗,不对,应该说是神明对汐族的理睬,就已经举世震惊了。
当数百米高的巨浪拍向西界沿海,神明随手招来矿脉将巨浪挡了回去,然后又把矿脉炼成了巨剑,在海底刻下“和平”二字。
到现在那把矿脉炼成的巨剑还在海里插着。
汐族手段尽出却被随手镇压,矿脉炼成的巨剑自带的金属剑气至今肆虐,让汐族往日的海底成为禁区。
自此,汐族的脊梁骨便断了。
抬不起头来,更是传出了“汐族不可直视神明”的话。
这已经不是小孩和成年人的差距了。
这种区别就像是,当大家还在穿开裆裤拿尿和泥巴的时候,隔壁家的同龄人已经搂着奶妈,坐在帅位上率军打进帝京准备登基了。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的差距。
在祂出现之前,没有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