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洛听远嘴角勾起病态的笑,他缱绻的注视着手机屏幕,备注上写着:我最爱的沉哥哥。
他最爱的人却把他当成畜生、疯子、仇人。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路沉应该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都怪那两个人。
洛听远神色癫狂,他拿出一把匕首在满是伤痕的手臂上又添了一痕,血液立刻涌出。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正常一些,吓到沉哥哥就不好了。
那个女人教他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只有这个哥哥他觉得不错。
“我不要亲人,不要金钱,不要地位,不要名誉,我只要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洛听远看着手臂的猩红,低沉的笑了,他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他的心跳却因欲望而颤动 。
“沉哥哥,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不了,毕竟我要一直陪着你呢,给你我的血好不好,你喜欢我的血吗?”
他往下翻通讯录,给备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狗女人”打电话。
他皮笑肉不笑:“赵小姐,你以前说喜欢路沉还作数吗?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有人和他走的特别近,我担心他被人撬墙角,你要是现在不喜欢他就算了。”
……
路沉打开冷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镜子中他的脸色苍白,疲惫不堪。
他阴狠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个人一样的眼神冰冷,恨不得杀死对方。
的确,他更恨自己,如果没有他,他妈妈就不会留在路家,就不会死;如果那天他拦住了她,不让她出去,她也不会死。
过了很久他才离开洗手间,看到楚域时,他身上的戾气自然的消散了。
“路沉……”
路沉快步过去,发现楚域还没有醒,刚刚叫他只是梦中的呓语。
他挂好输液瓶,坐在床上,轻轻抚着楚域的脸。
原来他在阿域的梦里……他会是怎样的角色?恶贯满盈,轻浮放荡的浪子,还是哭哭啼啼的小屁孩?
什么都好,阿域的现实与梦境都有他,一切都会有他。
阿域身上真的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此刻,他的害怕,他的绝望,他的孤独,他的头疼都不明显了。
为什么?因为自己爱他,他也爱自己吗?
……
迷迷糊糊之间,路沉觉得手上很难受。
“路沉,醒醒。”
阿域在叫他?他周围有一群妖魔鬼怪拦着他,不让他走,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清醒过来。
“阿域。”路沉喃喃。
“老哥,怎么回事,你又回血了。”
路沉看着输液管中他回流的血陷入了沉思。血流的不多,好像刚开始,他把手往下放了放,又回去了。
楚域松了口气,看着缩的像鹌鹑一样的路沉,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点着路沉的脑袋,生气的说:
“你不是说你记住了吗,才一会儿不管你,你就又照顾不好自己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宝宝连忙回答:【他没有,他没有!他就一直看着你然后就放心大胆的睡着了!我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就像老母亲看孩子一样任劳任怨。要不是我,这血直接得升那么那么高。】
宝宝举着狗爪比划。
楚域越听宝宝说话越觉得好玩,它平时说话不用开口他就可以听见,激动时宝宝会开口而出——汪汪汪!
【辛苦宝了,幸好有你。】
【哼~】
“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我管不了你,我走了,你自便。”
路沉心中一紧,立马拽住了楚域的袖子,急切道:“阿域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听你的话,都怪我这个人好吃懒做,只想着吃饭睡觉,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像头猪似的。”
说到这,他灵机一动,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域:“阿域我是猪,你不是学母猪的产后护理吗,反正公猪母猪都是猪,不知道你可以原谅我这头需要你护理的病猪?”
楚域故作高冷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他笑了起来:“你是猪?”
路沉乖巧的点头:“嗯,我是猪。”
“好吧。”楚域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这个护理对象那么可怜,我就留下来吧。但你要记住,必须听话,要是再让我生气,我就要杀猪了。”
路沉连忙颤抖了一下:“阿域,不要杀猪,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路沉眨巴着大眼睛:“谢谢饲养员~”
……
也不知道路沉到底得了什么病,输液都输到八点了,两个人午饭吃了,晚饭也吃了,还没有输完。
“好慢啊。”
路沉点了点头:“慢死了,手也不能随便动,难受死了。”
楚域握住他空闲的手,忍不住笑:“你这吃饭有人送,地也有人扫,过得挺滋润的嘛。”
路沉表示赞同:“是挺滋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