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争依照王守礼的遗愿,将他夫妇二人同葬进了一个墓穴。祭拜完毕,他用草席将老院长裹起来,葬进了另外一个墓穴中。
做完这一切,他便拿着酒葫芦,靠在了老院长的坟头上。
“老头儿,将就一下吧。”
“你给自己准备的那口棺材太沉,我实在是搬不动。”
“以前,你天天跟我念叨。”
“说你无儿无女,提前准备一口棺材,万一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也有个容身之处。”
“我当时还笑着说。”
“真到了那天,我会给你披麻戴孝,给你打幡儿。”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恐怕你做梦都没想到,棺材是有了,可是抬棺材的人却没了。我也不会缝孝衣孝服,给你磕个头,你也别嫌简单。”
说完,陈不争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再起身,眼眶又红了。
“我还赶时间,就不多矫情了。”
“要是我命大,等我从西山回来,我陪你好好喝两杯。”
“铁柱,走了!”
送走了铁柱,自己就去西山碰碰运气,要是侥幸杀了丁老四,也算还了老头儿的恩情。
要是运气不好……
到了下面,老头儿也不孤单。
“我不走!”
铁柱依旧趴在坟上,嚎啕大哭。
他还不懂。
为什么这薄薄的一层土,就让自己与父亲娘亲天人两隔。
“我答应过你爹,要送你去县城。”
陈不争开口说道。
就在此时,铁柱擦了把泪,紧握双拳道。
“陈先生,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山!”
那未谙世事的双眼同,仇恨在熊熊燃烧。
“我要为我爹娘和院长爷爷报仇!”
“胡闹!”
陈不争断然拒绝道,铁柱还太小了,即便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跟我走!”
说完,他便要强拉着铁柱前往县城。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为院长爷爷和爹娘报仇!”
铁柱使劲从陈不争手中挣脱。
瓢泼大雨中,小家伙跪在满是泥泞的地上,似乎要将一切的愤怒宣泄出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是您教我的!”
“现在,我的父母,我的老师全都被恶人所害。”
“您却要我苟且偷生?”
铁柱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
陈不争长叹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可我也教过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有用之身,总有一天可以报仇的,明白吗?”
“那您又为什么要留下?”
“我知道,你在骗我,只是想把我送到县城去。我也知道,那个修炼者很厉害,您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你和爹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错过这三天,我们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陈先生……”
“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陈不争听着铁柱的哭喊,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
腿长在铁柱身上。
即便自己强行把他送到走,也不可能关他一辈子。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
陈不争低头看向铁柱:“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
铁柱听到这话,立即便止住了哭泣。
还没等他开口,陈不争便先一步说道:“不过先说好了,你必须要听我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铁柱连连点头。
“跟我来吧。”
陈不争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起身带着铁柱走进了雨幕中,快速朝着村东头而去。
铁柱跟在后面,疑惑道。
“先生,我们不去西山吗?”
“去,不过不是现在。”
陈不争开口道,恍惚间,他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
“打猎,要用脑子!”
二人冒雨前行,一路赶到了王铁匠家里。
“好多兵器啊!”
铁柱刚进院子,便被周围那琳琅满目的兵器吸引了。
陈不争却摇了摇头。
这里的兵器虽然不少,却都是一些样子货,庙会上耍几下还行,想要真刀真枪的去拼命,怕是三两下就要被斩断。
他四下寻找一番,心里却越来越失望。
王铁匠平日所打造的都是些农具,铁耙钢叉之类的。好不容易找到几把像样的刀剑,却也只是粗坯,不能用于实战。
就在陈不争满怀失望的时候,却听到铁柱惊呼一声道。
“小陈先生,金箍棒!”
陈不争闻言转身看去,只见墙角斜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