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真身在哪里？

程相欢顿住。

对这个问题她现在并没有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在做出出乎系统意料之外的事情时，会看见乱码。

本想找个机会，从乱码中找到规律，从而摸索系统真身的位置。

现在这个问题被桓渊提前问了出来，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桓渊看她的模样，叹了口气：“如果一直等待系统先出手，我们只会陷入被动。”

缓缓点拨道：“你在程相欢落水时来到这个世界，而且在水中听到过系统的声音，你有没有怀疑过，系统的真身就在那潭池水里？”

程相欢一震。

桓渊猜测的没错。

她确实只在池水中和池边时听到过系统清晰的声音，后来出了侯府，脑中只会出现电子杂音。

万事皆有起点。

她穿越来的地点并不是意外。

而正是因为，那潭池水中有这个世界的秩序本身——系统。

一阵兴奋的颤栗感冲上大脑。

程相欢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既然推出了系统的位置，说干就干，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冲过去将系统毁灭掉。

桓渊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程相欢不解地看向他，不是说得主动吗？

“这只是一个猜测。”桓渊将她拉回到床沿坐下，“先让人去探一下池底再做打算。”

桓渊沉着地唤来幽兰，将潜入康宁侯府探索池水底部的任务交给他。

幽兰得令后退出房间。

事情暂时进入了一个等待的阶段。

房间内一片寂静无言。

程相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陌生而真实的桓渊。

桓渊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就在这片安静中渐渐沉了下去，让人难以适应。

幸好王府中还有个秋南。

“喂！屋里的小夫妻！谈完情了吗？可以让本医师进去看看了吗？”

她扯着嗓子在屋外喊，不着调的话语从门外传进屋里。

程相欢额头上青筋一跳。

跳下床沿，跑到门前，拉开门。

秋南正准备扣门，眼前的门被突然拉开，她还没反应过来，弯曲的手指一下子扣到了程相欢的脑门上。

‘咚’一声，脆响。

秋南咂咂嘴夸道：“在我们西域辨瓜类水果的时候就常常得敲一敲听响，你这声听起来，熟了。”

“是个好瓜？”程相欢冷笑问。

秋南好似没有看见她眼里的狠厉，诚实地点点头：“好瓜，一两能卖三文钱。”

里间的桓渊听见二人的闹声，不由笑了出来。

悦耳的笑声传到外间，将程相欢想当场把秋南脑袋割下来当瓜卖的冲动想法压了下去。

秋南也听见了笑声，记挂着病人，登时也不继续和程相欢拌嘴了。

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碗古怪的汤药，蹬蹬磴跑了进去。

一路跑动，药竟然一滴都没洒出来。

程相欢跟在她身后，一道回到里间。

“你体内的长夜解得差不多了，干了这一碗汤药，保证药到病除。”秋南将药递给桓渊，拍着胸脯保证道。

桓渊接过药碗，望向程相欢，忽然笑道：“大夫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再昏迷一碗药的时间吗？”

他笑得眉眼弯弯，清朗如月下松，问出的话却还是让程相欢面上一热。

怎么现在变成他逗她了！

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秋南揶揄道：“没事，我捂住她的眼睛，你赶紧躺下装睡。”

程相欢：“……”拜托，我还在这呢！

最后还是桓渊自己乖乖将药喝下。

这碗古怪的药带着奇香，香气萦绕在桓渊身周久久不散。

“这药里加了什么？”程相欢疑惑问道。

“檀香。”秋南接过空了的药碗，答道，“檀香可解长夜之毒。”

程相欢忽然想起桓江之前所说的话：“向其中掺杂一些檀香，减少此香用量，香气更佳。切不可加果木，以免掩去此香本身的独特异香。”

她愣愣问道：“那果木配上长夜呢？”

秋南神色天真，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会使毒性更重三分，长年累月使用，即使是我也救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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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幽兰回府。

他乌黑的发丝还冒着水汽，纵使有内力护身，深夜探冰池，又连夜冒风赶回，还是让他脸色有些发白。

得知桓渊苏醒而赶来卧雪阁的凌梅见到幽兰，连忙抄起外间榻上的一张薄毯给幽兰披上。

此举动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凌梅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你别误会，王爷刚醒，我是怕你着了风寒又传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