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立刻心领神会，一拍大腿道，“哎哟，兄弟，你这么给面子，哥哥我实在是不好开口啊……这样吧，你要是全买下来，我给你打个七折，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给你，连办公室的茶叶我都不要了。”

王慈山一直保持着一种职场式的微笑，眼睛看的却不是饭桌上的菜或者满脸红光的本地官员和商人，而是时不时地低头看手机，并且回复消息。

忽然，王慈山脸色大变。

“咳咳。”他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然后拉了拉殷明非，压低声音说道：“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咱们出去私聊下。”

殷明非都不用猜就知道王慈山要做什么，但是此时他也需要这么配合起来演一出戏。

“那什么，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多半得了肺癌，我陪他出去转转，透透气。”

王慈山脸都憋红了，还是只能一边尬笑，一边咳得更用力了。

常德明等人连忙关切关心着，然后主动开门送二人去了开窗的走廊上。

一直拉着殷明非走到没人的地方，王慈山才急不可耐地批评道：“你着什么急啊，人家明显就是把我们当猪宰，我警告你，这钱可不能乱花！否则要是惹得那个神秘人生气了，我可不想陪你死！”

殷明非漫不经心道：“想啥呢，我就随便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就把钱这么花了，钓鱼懂不懂啊。”

“那就好，马勒巴恩的，吓死我啦。”王慈山擦擦头上的汗水，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殷明非看，“我友谊贸易还是有人脉的，托人打听了下，这个富贵电池公司简直是天坑啊！超级坑，绝对不能踩下去！”

“哦？”

殷明非来了兴趣，他确实急着收购电池公司，但毕竟启动资金来之不易，若是买到个水货，那就亏大发了。

王慈山指着屏幕说道：“新能源汽车现在主流能源是锂电池你知道吧，不管是三元锂还是磷酸铁锂，都是锂电池。”

“这我懂。”殷明非曾经很喜欢车，还打算过毕业工作了就攒钱买一台特拉闸呢，百公里3.3s，那叫一个爽字，就是现在没啥用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这个富贵电池公司，他妈的和锂电池完全没关系啊！他们那个生产线根本做不了锂电池！”王慈山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里饱含着鄙视。

“啊？”这下殷明非吃惊了，“总不能拿铅酸电池生产线糊弄我们吧，这玩意儿一百万我都嫌贵啊！”

“铅酸电池好歹电瓶车能用呢！”王慈山急得眼睛都瞪大了，“这个富贵电池他妈的是做氢燃料电池的，隔壁大区都淘汰了的技术！”

殷明非忽然来劲儿了，“氢燃料电池，那不是未来技术吗？”

王慈山恨铁不成钢地跺脚说道：“未来个屁！地球联邦成立之前，小日子国就在搞这个，现在联邦都成立这么久了，他们还是克服不了氢能源的缺点，现在都开始搞锂电池了，弄出一堆比验证码还难念的车型，一见到头卖不出去几台，都要亏死了。”

“嗷——”殷明非反而愈发感兴趣了，“氢燃料电池？细说一下？”

王慈山见殷明非这副表情，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为了彻底打消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小殷啊，这家公司当时和半岛群岛大区的最大汽车集团卅田合作，当时把所有赌注全压在氢能源电池上了，买的生产线，研发的专利，全是冲着这条路去的，结果现在卅田放弃氢能源搞锂电池去了，富贵电池彻底完蛋了！”

“如果你还不懂，我就这么跟你形容吧。”

“好比你从小都跟着家里人学习怎么种田才能产出更多粮食，但是长大之后，你家的地被强征了，不仅不给你买地钱，还要你倒贴钱进厂干活！”

这个比喻让殷明非差点笑出声，“有这么怨种吗？”

“还不止呢！”王慈山态度非常坚决，“富贵电池在氢燃料电池这条邪路上走得太远了，就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坟墓，我们可千万不能费劲把他拉上来自己再跳下去啊！”

“懂了懂了，这下我全都懂了。”

殷明非满意地点点头，“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你懂了就好。”

王慈山掏出纸巾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思量着待会怎么打圆场。

今天这个阵仗，明显是官方在背后助阵。

他们想继续做生意，就不能得罪这些人。

“实在不行就出点血买点股份罢了，让他们吸点血算了。”

王慈山这么想着，和殷明非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包厢。

两人离开的这一阵子里，包厢的气氛有些冷场。

毕竟今天的主体就是坑傻子，傻子不在了，剩下几个骗子自己也没什么话说。

待殷明非就坐，常德明给了徐福贵一个眼色，徐福贵一咬牙说道：“兄弟，我们刚刚又商量了下，公司现在确实经营有些困难，如果您诚心想接手……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