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啊,在忙吗?”徐长健一开口,对面就在叹气。
“别提了老徐,最近摊上大事儿了!”
徐长健看了殷明非一眼,“啥事儿啊?你老徐这么手眼通天的,有啥事儿能难住你啊!”
电话另一头,李毕思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十几岁的黑莓,脸上愁容满面的。
“老徐啊,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和第二大区一个副部长搭上线了吗,这个副部长本来答应了通过我们商会在南湾港邦修一条铁路,这可是上千亿的买卖啊!”
“可是没想到,南湾港邦这边的联邦议员不同意,哎呀头疼……”
徐长健似乎也被这种低落的情绪感染了,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可不是嘛,这个议员不是和你走的挺近的嘛,怎么开始给你使绊子了?”
“还不是选举给闹得!”李毕思长叹一声,“他们很多没文化的本地人反对修铁路,为了选票,他不得不抵制啊!”
“害,都是没文化给闹得。照你这么说,铁路这事儿就吹了?”徐长健遗憾不已。
“倒也不是。”李毕思话也没说死,“这些议员竞选是需要献金的,咱们要是能出一笔钱成为他的金主,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摆平。”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徐长健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个联邦议员的选举起码两三个亿打底,还是美金!那铺天盖地的广告,那么多媒体、网红要塞钱,岂是我们能插手的?”
“我可以赞助一些!”殷明非渐渐听出点儿味道来了,连忙适时地插嘴道:“那什么,我建议,咱们商会这么多成功的商人,完全可以你一点我一点,一起把钱补上,这样以后在南湾港邦,我们就有靠山了啊!”
徐长健露出思索的表情,“老李啊,你先忙,我这边有点事儿处理下。”
挂断电话,徐长健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愁眉苦脸的。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吗?”殷明非问道。
“小殷啊,你面相这么年轻,这矿业生意怕是才接手吧?“徐长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殷明非点点头,神情哀伤,“都是家传的产业,这段时间才接受,父母出了些意外……”
“节哀。”徐长健表面上说着节哀,实际上心里却笑出了声,“这种愣头青,简直是白送的大礼包啊。”
“年轻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呀。”徐长健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现在局势复杂,我们毕竟是外来人,要是一群华人开始集资赞助竞选了,本地人会怎么想,我们终究是弱势群体啊!”
殷明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又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呢,既然那个老李认识副部长,能不能帮我牵个线呢?我可以尽量提供些帮助的。”
徐长健见酝酿地差不多了,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你独自支撑一家煤矿公司,日子不好过吧?”
殷明非咽了下口水,艰难地说道:“是啊,工人不听话,也没有销路,经营也不懂,哎……”
这句话还真是实话,都是殷明非直接抢过来的,确实是如实描述了那个煤矿的现状,也是他今天的第一句真话。
“没事,有我们这些老辈子门帮衬,我岁数虚长一些,就暂且称呼你一声老弟吧。”
徐长健表情真诚,重新坐下,给殷明非倒满了茶水。
“老弟啊,现状的情况是,我们华商都各自为战,各自的力量又太小,根本形成不了竞争力啊!”
“你看人家半岛群岛大区的移民,都知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经常都能合起力量来做大买卖。”
“我们就不同了,人数虽然数倍于他们,但是资金太散,很难做成事情。“
徐长健旻了口茶,看向殷明非。
殷明非当即拍着胸脯道:“徐大哥,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行,只要咱们同胞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把海外华人商会越做越大!”
徐长健满意地拍拍手。
“这样,明天晚上我们有个内部交流会,都是和你一样的优秀华人企业家,咱们一共共商大计!”
“没问题,我一定来。”殷明非激动地握住了徐长健的手。
这可不是装的,他这是真的激动。
钓了这么久的鱼,总算有人上钩了,可不得激动嘛。
“明天晚上20点,在城郊的哈德逊酒庄,咱们不见不散。”
徐长健和煦的笑容具有很强的欺骗性。
“好的呢,我一定到。”殷明非回报以真诚的笑容。
离开了这个商会,殷明非满脸笑容。
这个徐长健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城郊,酒庄,这种地方,杀人越货简直不要太方便。
根据徐长健所说,这里来得都是些企业家,意味着都是有钱人了。
当日了,殷明非知道自己是被当初待宰的羔羊了,那么在这个聚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