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一些厂里的事情，虽然沈夕阳这边支援了一些得力干将，但是大权殷明非还是暂时交给了徐福贵。

完全只是因为对方的把柄被攥得最紧，其他人都不可信。

殷明非只说是要去出差几天，拉订单，但又不带上任何其他人。

除了王慈山和徐福贵能懂以外，其它都觉得殷明非疯了。

哪儿有老板亲自上门谈业务，一个助手都不带的？

不过殷明非径直去了黄郡，也就是沈夕阳安排的那件事。

沈夕阳固然完全可靠，但是他的亲信、亲信的亲信，以及找的其他人，可不一定可靠。

这个实验室的确足够偏僻，位于一个新材料产业园区内。

几乎每个郡都会搞个产业园区，但是真正能做出点起色的寥寥无几，大部分最后都是圈钱跑路。

这个黄佳电池材料实验室（研究院）就是受害者之一，当初被忽悠过来落地，结果几年过去画的饼一个都没兑现，最后人也跑得差不多了。

不过设备倒是齐全，有黄郡的官方补贴，不惜血本买了很多最先进的设备。

做一个收集器倒是没问题。

殷明非先是降落在了楼顶。

为了验证沈夕阳的人有没有特别不靠谱，他先自己拿出手机试了一下。

三张卡，三个运营商，三个手机，都没有信号。

“嗯，这一点做到了的，不然我还得把沈夕阳的人也给宰了。”

殷明非没有进入实验室内部，他只需要待在楼顶，就能听到整个实验室内部的一切声音。

比如——

院长办公室里。

副院长王德发轻轻敲门进来，然后立刻就反锁了门，然后把百叶窗拉了下来。

院长肖庄正在埋头写字，并没有多语，两人仿佛已经形成了默契。

王德发在肖庄面前坐下，一直等着肖庄把一整页纸写完，这才开口。

“肖兄，这一手钢笔字，简直算得上当世名家了！”

肖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点也不谦虚，“我当初就该学文科，学什么工科，真是死路一条！”

“诶，话不能这么说。”王德发顺水推舟道，“活路这不是就送上门来了吗？”

肖庄放下笔，“你几个意思？”

王德发心里暗骂一声你狗日的明知故问，但是还是要笑呵呵地指了指外面的车间：

“院长，那个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啊。”

“能够收集空气中的氢气，和氢燃料电池配合使用几乎就是无限能源，这里面的商机，你不会看不到吧？”

肖庄点点头，“那又如何，这是别人的东西，而且我们也签了保密协议，这个泄露出去，可是要把我们送进监狱的。”

“切，吓唬人的而已。”王德发对保密协议非常不屑，“只要我们能找到够硬的靠山，那个破协议，还不如一张厕纸呢。”

“你过了，做人要讲诚信。”肖庄摇摇头，“而且我听说，真正跟我们签协议的一个超级企业，我们惹不起，再说了，现在这时候上哪儿找靠山？”

王德发显然有备而来，马上就站起身来，凑到肖庄跟前，吐出了两个字：“西汽。”

“西汽？”肖庄明显震惊了一下，“西河市-西欧汽车集团？这可是全球最大的汽车生产制造企业，而且主营业务是燃油车，要这个干嘛？”

“因为他既是西河市的支柱，也是西欧大区的支柱，集团实行双董事长制度，分别有第二大区的高层和西欧大区的联邦议员担任，影响力极强。”

“这个不用你说。”肖庄不耐烦道，“关键是，他们一个主打燃油车的集团，要氢燃料的技术干嘛？我不信这种规模的企业真的能转型成功。”

“哎呀，这个多简单，人家就是想把专利攥在手里，然后徐徐图之，先把氢能源汽车的路线建设起来，花个10年20年转型都来得及啊！ ”王德发急忙补充道。

肖庄略微思索片刻，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反正专利捏在手里，以西汽的体量，也没人能撼动它，慢慢转型不仅可以做到，而且还能放出消息，把现在的其他新能源汽车都给打死。”

“不仅如此。”见到院长心动了，王德发愈发激动，“您想啊，这家企业同时扎根第二大区和西欧大区，就算明知道等他转型完毕，其他汽车企业基本都会死光，但在两个超级大区的支持下，就算是第一大区想弄，都得掂量掂量。”

“有这样的靠山，区区一纸保密协议，他能奈我何？”

肖庄眼前一亮，拍手道：“对啊，只要西汽愿意保我们，就算真的是沈夕阳站在背后那又怎样呢？区区一个巨软，算个屁！”

“就是就是，就这一个专利，我敢保证，西汽起码能给我们两个终身职位，甚至给千分之一的股份都可能。”王德发继续畅想美好的未来。

肖庄却突然皱眉道，“不过，这么先进的技术，为什么他们自己不申请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