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溪脚后跟发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忽然有种丢了首饰,扭头就跑的冲动。
但最终,李松溪还是强撑着来到了强哥说的坟岗。
林中草木森森,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冷风,一直在我耳边回旋,宛如一个女人在悲泣,悠扬婉转,无比的空灵。
宋雪婷的坟头就在前面,漆黑色的墓碑,宛如猛兽长大的嘴。
李松溪极力克制调头逃跑的冲动,一步步地挪向坟头,却在坟头那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火盆。
火盆里,堆放着大量烧成灰烬的纸钱,似乎最近有人来过这里,专门祭奠她。
望着火盆中的余烬,不知为何,他居然联想到了被强哥堆放在家里的香烛和纸钱。
时间地点流逝着,天空越来越阴暗,李松溪来不及多想了,急忙抡着铁锹,沿着坟头往下挖。
因为太害怕,好几次,他的铁锹都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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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的时候,李松溪忽然有个很怪诞的想法,仿佛自己挖坑,并不是为了归还首饰,而是在替自己掘墓。
越是害怕,他就越使不上劲,磨蹭了将近两个小时。
眼看天快黑了,李松溪的冷汗越来越密集,好在两小时后,坟头被我彻底掘开了,铁锹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吱呀一声。
他终于挖到了林雪的棺木,心里却咯噔一下,小腿更软了,差点一屁股撅在那里起不来。
天色越来越黑了。
撬棺时,李松溪遇上了新的麻烦。
强哥说过,必须把这三件首饰彻底塞进宋雪婷的灵柩里,才算大功告成。
但是棺材板被钉得很牢固,没有趁手的工具,根本撬不动。
李松溪蹲在被挖好的土坑附近,不断地尝试着,嘴皮子哆嗦,喃喃地念想着:“要是有根撬棍就好了!”
这念头刚浮现出来,李松溪就听到身后叮当一声,扭头一看,居然真有跟锈迹斑斑的撬棍横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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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的脑子很慌,也没来得及细想,随手便抓起了撬棍,将棺材角顶起来。
废了很大劲,棺材勉强被李松溪撬开一条缝,我赶紧将那三件首饰塞了进去,松开手,火速跳出了土坑。
“终于搞定了!”
李松溪狂擦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可喘着喘着,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僵硬,想到另一个要命的问题。
刚才,是谁替他递来的撬棍?
这念头让李松溪心底直发慌,丢开了撬棍,猛然回头,惊恐地看向四周。
林中静悄悄的,除了树叶在冷风带动下不停抖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不对劲……
李松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也再度被冷汗填满。
下午过来的时候,他只带了一把铁锹。
在挖坑之前,李松溪还刻意检查过四周的环境,只有一堆光秃秃的石头,那这撬棍是从哪里来的?
“啊!”他吓疯了,顾不上收拾东西,撒开腿,拼了命地朝树林外面跑。
天色越来越昏暗,树影斑驳,连最后一丝天光也照不进来。
李松溪摸黑狂奔,一路跌跌撞撞,也不晓得究竟摔了几个跟头,浑身都沾满了露水和草屑。
但他不敢停下来,总感觉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跟随着我的脚步。
紧赶慢赶,李松溪终于赶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跑出了那片树林。
来到空旷的马路边缘,他狂跳的心脏,才算彻底平复了下来。
李松溪心里这样想着:还好,尽管过程不太顺利,但总算成功把东西还回去了。
按照强哥的说法,还了那三件首饰,宋雪婷就不会再纠缠我,这倒霉事也该结束了吧?
这么想着,李松溪心情平复了许多,走到马路边缘坐下来,准备拦一辆过路的出租,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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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带实在太偏了,天一黑,连个过路的私家车都没有。
李松溪在原地站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过路的出租,急忙跑到路中间挥手大喊:“师傅,麻烦停一下。”
司机探出半个脑袋:“我次奥,你特么不要命了,站在路中间拦车?”
“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太心急了嘛。”
李松溪一边陪笑,一边朝车厢里看了一眼,发现里边坐了三个乘客。
“运气不错,刚好还剩一个座位。”他心里暗自庆幸,绕过车头,打算要去拉车门。
谁晓得司机却骂骂咧咧道:“神经病,没看见车上只有一个座位了吗?超了载可是要罚款的!”
司机说着话,忽然深踩一脚油门,出租车绝尘而去,剩他一个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