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金子江眠哪有拒绝的道理,让石岩将小箱子带回琅琊阁收好。
这些年若是做个清清白白的首辅大人,他早就没命了,皇帝想让他与世家对抗,却不愿给他过多的权利,以防江眠变成下一个世家,却不考虑江眠做的差事是多么危险,总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江眠明面上是个书生,却暗中习武多年,成了首辅后才得知他的师父就是琅琊阁阁主,师父坦言自己当初教他就是看他以后是个当官的好苗子,而琅琊阁在江湖中风雨飘摇,已经受到其他势力的打压,若是有了大人物的助力,不仅不会消失,琅琊阁的势力还能更上一层楼,所以前阁主在江眠身边潜伏二十年,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好在江眠不负所托,很快就得到皇帝赏识,前阁主将琅琊阁托付给他,希望江眠和琅琊阁相辅相成,走向辉煌。
师父的愿望,江眠都做到了。
太守府,张其正听了传回来的消息,躺在摇椅上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枪,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气,轻蔑道:“啧,我当时多厉害的首辅大人呢,再厉害的人来了我这儿想找茬老子都叫他有来无回,这个江眠,今日算他识相。”
“老子的金子可不是好拿的,陷进这个泥潭里,只有往下沉的,没人能爬出来。”
身边应和的人正是今晚的风满楼的几位大人,他们一人一句捧的张其正心里舒坦极了。
陆嵩跟着江眠巡查,路上几次涉险,多亏江眠功夫好才救回他一条小命,今晚他早已看出那些人是故意将自己灌醉,不愿让自己妨碍他们用些手段讨好江大人。
他就是跟在江大人身后打杂的,江大人愿意让他多看多学,不代表那些人愿意正眼看他,他的存在感极低,江大人与他说这样也好,他没有武功,存在感低更安全,今晚也是一样。
陆嵩喝了几杯之后开始装醉,虽没真的醉倒,但也喝了不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散了会酒气,听见更夫的吆喝,知道是三更了。
睁开眼就看见床前站着一道黑影,吓得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摸出身上的匕首藏在袖中。
“你是谁?”陆嵩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镇静之下仍有些恐惧。
不是怕死,就是半夜睁开眼发现漆黑的房间里有个人站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这真的很恐怖!
“哼!吓死你也是活该!”
那人转身去桌上点了蜡烛,房间里一下子亮起来,陆嵩才看清那人是慕少游,也对,风满楼是慕少游的产业,当初建造时四楼一共就五个客房,有一间是单独留给慕少游的,不对外开放,想来自己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他能知道也不奇怪。
“呼……你吓死我了,你进来怎么不点灯啊!还那么阴森地盯着人。我刚刚要是伤了你,你再看看我们到底谁活该。”
陆嵩松了口气,站起身将袖中的匕首收回怀中。
慕少游看见匕首神情一愣,讷讷道:“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陆嵩口渴的很,坐下喝了两杯茶,才回答他。
“这世上能做出如此恐怖瘆人之事的唯你一个吧。”
“你怎么来了?”
陆嵩到一个地方就要被灌酒,他本就不是贪酒之人,此刻头晕脑胀,心中实在烦闷,刚刚被慕少游吓了一回,现在对他没个好脸色。
“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回了江南,虽是来办事的,但也不至于跟我悄悄来悄悄走吧,我今日知道你要来,巴巴跑来找你,你倒先质问我了。”
慕少游看向窗外,故意不去看他。
自从上回捅破了窗户纸,陆嵩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了。想到二人到底是自小相识的情分,自己现在冷言冷语像是拿乔端架子似的。
再开口时,语气放软了些,“你能想开就好。”
得,说了不如不说,慕少爷心中更加恼火,却又没法冲他生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里跟拱了团火似的,乱的很。
过了几天,江眠的折子传到京城,没人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只知道皇帝看了后脸色十分阴沉。
张其正得到消息后,想要找江眠打听清楚,毕竟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若不好,江眠也跑不了。
“张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将大人来得正好,下官正要去拜见您。”
张其正看见江眠主动来见自己,笑的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张大人还是先接了圣旨吧。”
张其正这才注意到江眠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顾不上猜测里面的内容,惊得立刻跪下接旨。
“……江南太守张其正为官不仁,私自贩卖春种,贪污受贿……现革去官职,抄家处置。其余同谋同罪处置。钦此。”
江眠读完圣旨,张其正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被捅到皇上面前。
“江眠,你……是你干的……你就不怕……”
“怕什么?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