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眉梢带怒,尽显一种嚣张和锋锐之感,声音凉凉的:“你这话的意思是,两条你都不选!”
“对,不选!”风姒偏过头,煦色韶光,飘洒的白雪更衬着她美艳芳华。
【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要是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你,反过来又说我有什么目的。】
齐衡轻掀眼皮,冷漠的瞧了对方一眼,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心中生畏。
“那行,本座再给你一条路,用你手中的剑自尽。”
他的话虽轻描淡写,但却透着利剑般的深邃。
风姒黛眉微颤:尼玛,真他娘的狠。
于是眼角含泪,握剑的手也在颤抖,故作害怕道:“自尽?”
齐衡看着面前的少女,黛眉如柳,那双眼如同破碎的星辰,好似抖落了满天的寒光,还流淌着莹莹满满的泪光。
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呵护。
沉重而深邃天空下,少女不言语时,径显温婉与宁静,飞舞的雪花轻轻地滑进过她的衣袍,如梦似幻。
如果齐衡没有听见她心里的话,多半就相信了她的表演。
风姒见他久久未曾说话,还一直盯着自己,让她有些懊恼。
【又盯着我?】
【又有什么坏主意?】
齐衡听见她的心声,漫不经心的敛目,眸色骤寒,和现在的景色如出一辙,冷声说:“快点,本座没时间跟你耗。”
风姒面对他的突然发言,身体又颤了一下,颤颤巍巍说:“我选第二条。”
“如此,去换上丫环的衣服,两刻钟之内,到东院千刃阁来见本座。”
说罢,齐衡瞟少女一眼,抬手一抚,便从屋顶轻跃而下,稳稳当当的站在雪地上。
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向前走着,铺满了厚厚的雪地上,印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脚印。
渐渐远去的那道玄衣,身姿倾长而挺拔,雪花轻轻落在他的肩头,化为虚无,仿若不染尘埃的谪仙下凡。
站在屋顶的风姒,双手叉腰,口中嘟囔:“小狼狗,来日方长呀!”
她扔掉手中的锤子,将剑化入虚鼎,跃下房顶,跟随着地上的脚步缓缓前行。
她的双脚踩在雪上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走了不远,却顿住了脚步。
身旁凭空出了一把油纸伞,她伸手拿过,将油纸伞盖过头顶,嫣然一笑,继续沿着脚印前行。
走了一路,脚印没有了,但走廊上有少许掺杂着碎雪的印记,不用想便知,定是齐衡刚才走过的地方。
刚踏上走廊,前方迎面而来两个少女,她们穿着同样的衣服,都是一件浅红色的罗裙。
风姒心想,这两人应该是战渊门的丫鬟了。
两个丫鬟向她走来,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又对视一眼。
眼角有颗泪痣的丫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你就是新来的丫鬟?风儿?”
风姒:风儿是什么鬼?该不会是齐衡那傻子给我取的名字吧?
见两人一副:风儿难道不是你?
继而风姒点头,抿嘴说:“是我。”
春泥上下看着她,板着脸冷声说。
“我叫春泥,她是夏桃,你怎么还穿着以前的衣服,我们带你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门主不喜欢脏乱的人。”
风姒侧头看了一眼外面,回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她们说:“大冬天的,你让我洗澡?”
这战渊门的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这么冷的天气,让她洗澡。
除非有温泉,不然她坚决不会去。
“这是规矩!”一直没有说话的春桃,开口便让人如雷灌顶。
这声音就好像田里的鸭子,难听死了。
风姒紧蹙眉头,双眼微眯,冷笑道:“规矩!在老子的面前你跟老子讲规矩,信不信老子反手捏死你两。”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威慑这两个丫鬟。
这哪里像是个丫鬟,分明是想来战渊门当门主夫人的节奏。
虽然新门主上任不过三年,可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近过身。
这个女人倒是头一个,看来不是个好惹罪的主。
“那你衣服总要换的吧?”春泥小声问。
风姒咳了两声,刚才她太凶了?
在明宗仙这么多年,她都是温婉可人的大师姐形象,从来没有在人前发过脾气。
刚才并没有夹杂着怒气,怎么从她们的表情上看着有些害怕呢?
“你带我去。”风姒压低的声音说。
“这边走。”春桃抬手指着背后的走廊,低眉顺眼的说。
扬扬洒洒的雪花,伴着冬日的瑟瑟冷风 ,驱走冬日枝枯叶败的萧条。
风姒换了一件浅红色罗裙,被春桃领着来到千刃阁门口。
此处有几株腊梅,黑褐色的枝梢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苞,傲立枝头绽放,或疏或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