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张林生和妻子解晓英都回到了县城父母那里，开始了短暂而又漫长的寒假生活。假期了，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又要过一年一度最大的节日——春节，作为教师来说那愉悦的心情是难以抑制的。张林生夫妇也是一样，过去的一切不快伴随着春节的到来已经烟消云散了。何况春节还发了不少钱，搞了不少福利，而南乡黄集乡遗留的经济问题也解决了，还领回了几十块钱。然而高兴之余，张林生的内心世界里又产生了新的隐忧。

那是放假前夕的教师例会上，崔校长再次通报了下学期教育上的人事改革形势。从下学期开始，县教育局将对各级学校实施由学生人数定编教师人数制度，过了年三月份就要走第一步，下一学年还要走第二步。这第一步就是开始削减各单位的人员到边远的乡下去支教。目前，按规定计算职业高中已超标五人，这就意味着下学期就要有五人从豫东职高调出去。

对于这个问题，张林生不无担心，自己下学期会不会被学校撵出去呢？但自从校领导批评了他之后，自己的工作是努力的，工作能力也是在不断提高。自己工作中服从领导，任劳任怨，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领导执意要把自己撵出去，他也只得听天由命，任其自然，无怨无悔，义无反顾了。如果事情真的弄到那样糟糕的地步，他就准备调到大吕乡中了和妻子团聚了，何况乡中距离乡中心小学也不远。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还是尽量创造一切条件稳定在职高工作为上策，所以，他的思想是矛盾的，忧郁的。于是，张林生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首小诗——

孤独的我

总是在夕阳里

寻找一首诗

迎面的白鸽

一一回巢

千寻万寻的诗

与黄昏无关

一个影子

站在夕阳里徘徊

仿佛一切都已看透

让我自己孤独地走

走到街头

走到十字路口

让泪水抹去心灵的伤口

让我一个人哭个够

让生活化作一壶美酒

几天来，林生夫妇和父母基本上和谐相处，他们打扫卫生，整理家务，购买年货，准备着欢度春节。林生父母也很高兴，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况且生意也不错，孙女红菱也回她老家了，也给老两口暂时减轻了负担。尤其是让林生母亲高兴的是，林生学校放假时发了不少的年货，有瓜子、水果糖、花生油、鞭炮，一袋面粉，还有两只活鸡。儿媳解晓英也发了一些东西，一箱苹果，一件集装箱带了回来。这样，春节过年基本上就安置住了。

春节前夕，林生夫妇还到街上购买了不少东西，晓英买了风衣、裤子、皮鞋。女儿小燕买了衣服，新鞋。林生买了一套西服，一条裤子。还买了游戏卡，磁带。另外林生夫妇还到照相馆照了像。这些都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当然还有让林生夫妇和林生父母不快的事情，那就是红菱的事情，不过她毕竟回家了。但是，假期之前发生在侄女红菱身上的那件事林生仿佛如在眼前。

那天中午，林生放学早早回到父母那里。他和母亲白氏正在屋里说着话，忽然来了一个年轻妇女。林生和母亲都认识，少妇跟自家是一个家属院的，也是个老师，姓王，叫爱平。爱平中等个子，大脸盘，也算是眉清目秀，眉宇间有一颗美人痣。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王爱萍对林生母亲说道：“婶，我来给你说个事。你家的那个妞是你的啥的？”林生母亲回答说：“那是我的孙女，她咋了？”王爱萍委屈的说道：“她身上穿的绿色羽绒服是我的，我认出来了。以前我也丢过衣服，就搭在外边晾晒，也不知道是谁拿了。现在我终于认出了我丢的这件羽绒服，我的衣服是有记号的。你不信回来问问她！”

听了王爱萍一番话语，林生和母亲一阵惊讶。林生母亲也发现孙女穿出的衣服越来越多，尤其是近几天还穿着一件新的绿色羽绒服。她是没有给孙女买过衣服的，大儿子两口最近也没有来县城，也不会给她买的，就怀疑衣服的来历。现在可好了，人家来找了，她肯定是拿了人家的衣服了。林生母亲于是对少妇安慰道：“妞，我知道了，回来一定问问她。如果是事实，我一定把衣服给你送去。你放心吧。””林生也说道：“我回来也问问她，这个妞咋会这样不争气呢！”说到这儿，王爱萍也说道：“中，那我先回去了。不过，回来你们也不要打她。好好教育教育就是了。”说罢便走了。

王爱萍老师刚走不一会，红菱便骑着奶奶的自行车从学校回来了。林生母亲便审问起红菱来了：“红菱，你过来。”“弄啥咧，奶奶。”“我问你，你拿人家的东西没有？”“没有呀，奶奶。我拿人家的东西干啥？”红菱若无其事的回答。“没有。那你昨天身上穿的那件绿羽绒服是从哪里来的？”红菱一听，迟疑了一下，立即便说道：“是俺妈给我买的。”“你妈给你买的？我咋不知道。你说，你到底拿了人家的衣服了没有？人家来找了。”“我没有拿。”“真没有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