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开始陆续离开的时候沙晓才下楼来，看着桌子上除了酒什么都没剩开口问，“菜都收了？我还没怎么吃呢。江许川人呢？”

“估计回房睡了吧，你还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如果还没收拾的话。”

“算了吧，一会儿煮个泡面，懒得折腾了。”

沙晓在祁叶对面坐下，从桌上烟盒拿了一支烟抽起来。

“毛头睡了？”

“嗯，看来是真想我了，拉着我不停的聊天，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孩子还是需要妈妈才行。”

“是你这个爸太不称职。”

祁叶拿起酒瓶跟沙晓碰了一下，“干一半昂。”

沙晓哼笑一声，轻松喝下了半瓶酒，“所以祁老板，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

“能有什么不好？该吃吃该喝喝。”

“女人呢？还是一如既往？

“那可不，依然秉承着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良好风气。”

沙晓笑着喝起酒来，“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祁叶看着沙晓的笑容轻唤她名字，“沙晓。”

“嗯？”

“为什么突然走了？”

沙晓继续喝着瓶里的酒，在思考着说还是不说。

“到现在依然不能说吗？是什么秘密让你这么难以说出口？为什么你总有那么多需要隐藏的事情？”

沙晓笑了，“我今儿是专门讲故事的吗？刚才跟江许川讲了在这两年的事，现在你又想听我以前的故事？”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沙晓喝完瓶里的酒，“时至今日，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时候沙晓已经打定主意要在祁叶的店里隐居一辈子，哪怕就那样跟祁叶不清不楚，她也觉得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沙晓做梦都没想到，会在店里遇见肖文芳。

那天沙晓如往常一般工作，新进来一桌客人，她礼貌上前点餐。

沙晓拿着点餐机器一边选着桌号人数，一边开口说，“今天的螃蟹特别大个，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尝尝。最近店内活动指定啤酒买一赠一。”

忽然手里的机器被人摁住，沙晓抬头，肖文芳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时间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希望立刻原地消失。

“沙晓。。。”

沙晓攥紧了手里的机器，艰难回应着，“肖姨。”

“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

沙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不知道肖文芳知不知道她离开江海事，更加不知道此刻肖文芳是用怎样的情绪问出这句话。

“你认识她吗？”

和肖文芳一起的是沙晓不认识的两个阿姨，其中一个人看着她俩这般对话，疑惑的开了口。

“呵，当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能认识。”

这话一出，沙晓知道肖文芳的气依然没有熄灭。

脑子里不停在想要怎么平静的把这件事处理好，可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头绪。

“肖姨，我换其他人来招呼你吧。”

“怎么？心虚吗？看见我就想跑？”

沙晓深吸一口气，“没有，你们看要吃些什么，我给你们点餐。”

“没有？你看见我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好像此刻不管沙晓说什么，肖文芳都会听不顺耳，真的是进退两难。

“肖姨，顾肖的事我一直很自责，我没有一天好过过。”

听见顾肖的名字，肖文芳瞬间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杯子摔的粉碎。

她大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儿子的名字，你这个害人精，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坐在肖文芳旁边的阿姨从对话中大概知道了眼前的女孩儿是谁，见肖文芳情绪激动赶紧劝阻着，“这姑娘也不想的，大家都不容易。”

肖文芳大哭起来，“不容易？顾肖最不容易！她有什么不容易的，不是好生生的活着吗？可怜了我的的顾肖啊，被她给害死了。”

此时动静大到已经引起了其他客人的关注，沙晓不想砸了祁叶的场子，低声下气的说，“肖姨，不然我们换个地方，我随你怎样都可以。”

“我能对你怎样？我就算弄死你顾肖能活吗？啊？他能活吗？”

其他服务员小妹不清楚状况，只以为是沙晓遇上了难缠的客人。

蹑手蹑脚走过来询问，“老板娘你没事吧？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沙晓憋着泪转头答到，“没事，不用打。。。”

话还没说完，沙晓头发被肖文芳一把扯住，“老板娘？你又找着新欢了是吗？我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你倒在这逍遥快活？”

沙晓赶紧挥手让小妹退后，她不知道肖文芳会不会不管不顾伤害到旁人。

肖文芳大力的拉扯着，一起的阿姨根本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