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之后，沙晓接到了柳夏的电话。原本沙晓以为只是普通的邀约，但很快沙晓就意识到，该来的总算来了。

柳夏在电话里直接开口，“你有空吗？想跟你见一面。”

“嗯，我们约哪？”

“我在许川家楼下，马上就上来。”

沙晓听见这句话就明白柳夏什么都知道了，在校友会闹成那样，肯定会有人告诉柳夏。

有些事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沙晓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柳夏进屋后沙晓开口说，“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要边喝边聊吗？”

“好，估计你还得再开一瓶，肯定不够喝。”

沙晓笑着起身到厨房又开了一瓶备用，拿着杯子走回客厅，给柳夏倒酒。

“你爱许川吗？”柳夏毫无遮掩，开门见山。

沙晓看着杯里的红酒笑了笑，“不爱。”

“那这是为什么？”

“大概因为无聊吧，成天无所事事，总得有个陪我找乐子的人。”

“那为什么一定得是许川？”

“没有一定要是他，只是他刚好在我需要的时候闯上来。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很不错，肯在我身上花时间又不会太管我。而且你还跟他维系着表面夫妻，我也没有太罪恶，真是一个完美的人选。”

柳夏看着眼前的沙晓仿佛不认识她，“你这样顾肖知道会难过的。”

听见顾肖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沙晓收起了笑容，可很快又继续笑着。

“顾肖很疼我，我做任何事他都会原谅我的。再说人都死了，他能知道什么？”

“沙晓，你想他吗？”

“无时无刻都想着他，想早些去陪他。可是他死之前嘱咐我一定好好活，按自己想法活。”

“你现在这样，就是按你自己想法活着吗？”

沙晓点燃了烟抽起来，“也许吧，谁知道呢？”

“之前你问过我，现在的状况真的是我想要的吗？那我今天也来问问你，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我想要顾肖一直陪在我身边，能办得到吗？现在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柳夏喝完杯中的酒，“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沙晓了。”

沙晓拿起酒瓶帮柳夏掺着酒，“难道你没有想过，现在这样也许才是真正的沙晓。”

柳夏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喝着酒。

沙晓掐灭手里的烟开口，“你问了我那么多，那我现在也有问题问你。”

“你问。”

“你是真的爱江许川吗？”

“我当然爱他，不然我何苦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沙晓笑了笑，“怎样的地步？一边说爱一边跟其他男人鱼水之欢？”

“你知道的，为什么我会这样做。”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就算对方并不快乐，你也想绑他在身边，即使连你自己也不快乐？”

柳夏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只能闷头喝酒。

沙晓见柳夏不说话，继续开口，“不好回答是吗？那我换一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默许过江许川也可以找人，随便找谁都行，你们双方互不干涉是吗？”

“是。”

沙晓笑了，“那我不明白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在这个随便的范围里，是因为我们认识吗？”

柳夏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沙晓，“不，因为这么些年，许川从来没有找过谁。”

“怎么可能，我不信。”

“我没必要骗你。”

沙晓笑了起来，“就算真是这样，那你就太不厚道了。说好了两人可以彼此找人，这江许川刚找了，你就不乐意了？”

“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就当他现在想通了，肯找个人来解闷儿，不就行了。”

柳夏看着沙晓，表情很严肃，“我怕他是认真的，事实上，他对你的确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

“认真爱你。”

沙晓不是感觉不到江许川的真心，只是她一直在催眠自己不可能。也许是有一些私心，沙晓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

如果心里认定了江许川爱上了她，那一切都只能结束。

“沙晓你知道吗？跟许川在一起这么些年，不论是最开始真恋爱还是现在假结婚，他就没怎么带我去过人多的场合。而他居然带你去了校友会，还是别人都知道他跟我是夫妻的情况下。”

沙晓没有再接话，柳夏继续说着，“这么多年跟许川的相处，我还是了解他的。如果他不是认真的，不会做到现在这个份上。他摆明了就是要向所有人宣布，你是他的女人。”

沙晓又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说，“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离开他，如果对象是谁都可以，那我希望你放过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