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艺术馆外墙的逃生通道，顾肖正手撑着栏杆背对着看向远处。

听见门声，顾肖回头。

看着沙晓站在眼前顾肖扬起了笑容，“怎么这么慢？有这么难吗？”

沙晓走到顾肖面前，“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

顾肖伸手拉过沙晓，让她贴近自己，“你问的是外面的还是里面的？”

“所有的。”

顾肖帮沙晓把头发挽在耳后，“告诉你出差是假的，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那两周我每天都像一个跟踪狂一样偷拍你。至于里面的照片自然是以前拍的。你不知道吧？我电脑里有个相册名称叫丑沙，里面有你各式各样的照片。”

“这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字？”

顾肖笑着，“诶，我觉得很贴切呢。”

沙晓望着顾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不知道从哪说怎么说。心里觉得仿佛真像顾肖说的那样，顾肖的爱比她深。

顾肖为沙晓做了很多事，而沙晓想不起自己为顾肖做过些什么。

沙晓忽然很想哭，开始后悔为什么最初爱上顾肖时候没有勇气表白。此刻回想着那被耽误的十几年，沙晓觉得特别可惜。

“怎么不说话了？”顾肖看着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沙晓问。

沙晓低声说，“我忽然觉得，我配不上你。”

“是不是觉得我又高又帅，有才有钱，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顾肖开着玩笑想逗沙晓开心，以往顾肖这样说，沙晓不是翻白眼就是骂他不要脸。可今天沙晓没有说一句话，一直把头埋在顾肖怀里没有动。

顾肖拉开沙晓，沙晓立刻侧过了脸。顾肖扳过沙晓的脸，看见她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哭了？”顾肖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本以为沙晓会开心的不得了，可怎么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沙晓并没有说话，仿佛因为顾肖这一问更委屈了，眼泪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顾肖不停的帮沙晓擦着眼泪，“我到底是哪做错了，让你哭成这样？”

沙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着说，“顾肖，你娶我好不好？”

顾肖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像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过了许久才开口，“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得打赌，你得赢了才行。”

“赌什么？”

顾肖思考了一阵，“晚上回到工作室，从门口开始算，看你能不能20步走到露台。走到的话，我就娶你。”

“20步怎么可能？那么远的距离！”

“那再给你多5步，25步不能再多了。”

沙晓有些急了，“你这是欺负我。”

顾肖笑着，“哪欺负你了？再说我肯定会帮你的，怕什么？”

“好，你说的，赌就赌！”

沙晓被激的答应下来，可回过头立马后悔。

从门口到露台那么远的距离，自己大跨步40步都不一定能到。真不知道这顾肖又耍什么花招，之前成天说去领证，这沙晓主动开口了，他还玩起游戏来了。

摄影展闭馆之后，顾肖前辈邀请顾肖和沙晓一起吃晚饭，同行的还有些前辈的朋友。

顾肖倒是跟别人聊的特别起劲，有说有笑的。沙晓的心思全在打赌上，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25步走到露台。此刻沙晓后悔以前没能去学个舞蹈什么的，那样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忐忑。

吃过饭告别了一行人，沙晓和顾肖回了工作室，门一开沙晓抢先耍赖。

“你先让我试一步，不算在那25步里，成吗？”

顾肖看着讨价还价的沙晓忍不住笑起来，“好，送你一步。”

沙晓心想着，反正一会儿到不了就撒泼耍赖找各种借口多走几步，怎么都得赢了才行。

沙晓一步步往里走，每一步都必须握着顾肖的手当作支撑，才可以尽量跨出双腿能到的最大距离。

眼看着步数只剩10步，可还没走到工作室的一半，沙晓有些心急。

“不然你再送我几步，说不定我努努力还是可以到的。”

顾肖低头看着沙晓，“又想耍赖？你就这么想让我娶你？”

“这不是互惠互利的事儿么？难道你不想娶我？”沙晓准备把问题抛给顾肖，看他怎么回答。

“我当然想娶，可游戏就是游戏，既然你打赌了，就得遵守规则。”

沙晓撅嘴哼了一声，继续踏着最后这10步。

等只剩最后一步的时候，离露台还有一大截距离。

沙晓侧头看着顾肖，可怜兮兮的求饶，“只剩最后一步了，你就再多给我些步数吧。”

顾肖看着沙晓这般模样，一把将沙晓横抱起来，“步数不能给了，但我可以抱你过去。”

沙晓一听开心的笑着，手臂环上顾肖的脖子内心一阵狂喜。原来顾肖在这等着呢，没想到他够浪漫的呀。

顾肖走了一截放下沙晓，“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