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无人,申父便去接近自然找灵感,一有不顺心,村头那棵老槐树就成了他倾诉的对象。
这棵老槐可以说是见证了西晏村的历史变迁,它这年岁啊,大着呢!
老话常说“风会吹散愁绪,它会替你悲伤……”
可,今儿这风来了,毫无章法,热气熏人,怎的愈加烦躁?!
或许说这话的,是心境变了吧……
一不留神,他都到了!
申学昱上前抚了抚树疙瘩,不禁再次缅怀起师傅……
“学昱,真正的花冠戏服是要用心,用情,用功。
心至深处,便是传承;情至深处,便是融汇;功至深处,便不用为师提点了吧……”
老头儿一手端着半碗酒,一手拿着泛黄的戒尺,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意义。
这是话里有话啊!
“恕弟子愚昧,还请师傅指点迷津。”申学昱弯腰,摆出一副诚心求解的模样。
“你小子,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是?若是以后,这副样子,容易吃亏啊!”老头儿手中戒尺轻敲了一下他的后背。
虽是如此,他还是为申学昱解了惑。
“愿君做长松,慎勿作桃李!这功与名是挂钩的东西,诚如岳飞之言“三十功名尘与土”,
若是得了空儿就想想,何以用功?何以用情?何以用心?”
少时师傅的耳提面命,尤在耳边回响。
“用情……”申父嘴里嘟囔着,是啊,往日他都是为了完工而交代,赶得捉襟见肘,针脚线虽是精致无虞,但总是丢了些什么。
魂!对!就是魂……
他将过往的设计图案于脑海中过滤一遍,很快便搜寻到了少时的杰作,那是一幅双凤嬉戏的场景,面料的背景底色以红色为主,这幅作品可以说是“雏儿”,若是稍加润色,便是上乘佳作。
申学昱念叨着“仪娃儿乃我申家的福星啊!缺的便是少时的魂!”
打好了主意,脑海里开始构思,越想越兴奋,他恨不得面前有个三尺长的宣纸,将它画下来。
果然,心境决定是否愉悦,热气熏人的天竟被他品出来了香甜的气息!
他是春风得意了,可他儿子就……
鹿赫疑死皮赖脸地追着申司礼满世界跑,甚至有时会欺身而上。
近日,他对申哥的追求是愈加明显,邻里都以为申司礼这是要好事将近了……
正主忙着避嫌中*
“鹿仪,你一小姑娘,我不好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申司礼剥开了某“姑娘”的咸猪手,这货要是再不要脸一点儿,那指腹就要摩擦到申司礼的丹唇了。
少年面皮子本就白的透亮,如今凤眸眼尾在仪娃儿的挑拨下染上了那股潋滟之色。
该死!
我怎会?
起了反应?
不,我不喜欢女人!
我钟情他!
申司礼的心房终是留了仪娃儿的一席之地,你瞧!他心乱了……
鹿赫疑温柔似水,眉眼含笑,一股淡雅清香倾泻而出。
他望着眼前的人儿,暗哑着:“申哥,躲什么?”
他长臂一揽,回扣住申司礼的肩膀,“实不相瞒,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