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学昱应了声儿“好”,便回屋拿了手电往地窖中走去。
地窖中布满了瓶瓶罐罐,一股子掺杂酒香和酸菜的味道入鼻耳喉,好不快哉!
他走上前,挨个儿,用手电照了个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贴着“福”字儿的瓦罐。
他穿好军大衣,将手电夹在胳肢窝里,走上前,抱起了面前的罐子。
不掂不知道,这罐子怎么这么轻?!不似寻常的菜坛子。
申学昱将它放在了木架上,拧开了磨砂盖儿,发现里面竟是一沓儿红钞!
申父鼻子一酸,瞬时红了眼,都这般赤裸了,还能不明白媳妇儿的心思?
这分明是要将私房货都拿出来救他的厂子!
原以为自己掩藏的很深,没成想儿子和媳妇儿都瞧出了异样,甚至去打听出了哪门子的事儿。
也就秀荷这妹子被一家人保护的太好了,啥事儿都不晓得。
申父抱着罐子,缓缓地摸索着,找到了出口。
想都没想就奔向烛光晃晃的屋子,掀了门帘,便瞧见女人侧身躺在炕上,面朝墙,看不到她的神色,也不晓得她睡了没。
他将罐子放在痕迹斑驳的木桌上,便向炕上的女人走去。
“桑华,为夫的解渴甜梨……”言毕,在女人的侧颜上落了一记清吻。
付桑华转过头来,赏了他一记“暴栗头”,“两天了,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你媳妇儿么?!还要从别人嘴里去了解情况儿!”
“为夫也是不想你们担心嘛……”申学昱也上了榻,侧身抱住她。
“我付桑华的男人,不需要将我护在身后!
你知不知道现在厂子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我这老板娘不帮你镇镇场面怎么行?
今儿我打牌都听说小朱那边快压不住了!工人这边儿都赖着两个月的工钱未结了,那些钱你先拿着应急,不够我再想办法……”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翌日清晨
赵清的爹大喊着,还象征性地往自家儿子身上踹了两脚:“你小子可真TM正义!一大清早就商量着要将娶媳妇的彩礼钱给你申叔送去应急,知不知道新娘那边要求明天就要见彩礼钱了!啊?!你让我上哪儿再给你凑去?”
“儿子自是知道的,我都和卿卿商量过了,她会劝她家人缓些时日的。”
季梓卿是隔壁村的好姑娘,明媚的脸蛋儿端的住那份儿端庄大气,俩人儿都好了两三年了,如今熬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没成想他兄弟家出了岔子,要不是堂弟在那厂里干工活,多嘴唠了句磕儿,怕是这会儿子,钱都送去做彩礼了。
哪还能见到如今老子踢儿子的场面。
其实赵镭并非是不愿将钱拿去帮申父那个厂子,他早已暗中帮申父拉动了些人脉,看有没有哪些人收购这些残次品。
而儿子眼前的大婚之日都是双方商定好的,若是违约,有违信誉,再者,在父母眼里,什么能比眼前臭小子成家立业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