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再宽容宽容……”申学昱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成品,一脸苦恼。
“得得得!你小子可别说我不厚道啊!最多五天,五天后,我来检验成果。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学昱!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常蓦冉拍了拍他的肩头儿,便和助理离开了厂子……
申学昱现在满脑子充斥着戏服戏饰的问题,他来回在厂里踱步,急得犹若蚂蚁上热锅!
怎么办?
这可是签了好几年的大客户!
要是这次黄了,这工厂就倒闭了!没了资金来源,谁还干的下去!
他可不能慌!对!不能慌!
抬眼间,厂里的工人个个把头埋得极低,干着手里零散的工活。
一股压抑的氛围让人实在喘不过来气儿!
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贴在申学昱的眉宇间,平添了份儿急躁。
烦透了!
“小朱,照看着大家的情绪,我出去走走……”
“好的,厂长!”
他从兜里摸出烟斗和火机,俄顷,一团烟圈儿被狠狠地吐出……
他不常如此行径,只有绝境难理时方如此状……
当初之所以选择从事这个行业,是因为对戏曲的热爱,凡是与之相关的工作,他皆受过!
如:打杂,搭戏台子,对戏……
刚出庐时*
“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一袭藏青短马褂装束干净利落,腰间挂着的白巾条随着主人的动作肆意飘摇……
“学昱!从今儿起,你这就算是出山了!记住戏服戏饰这一块儿是彰显华人的东西,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不能落寞!”堂前两鬓斑白的人儿端坐在木椅上,强忍着泪意谆谆教诲。
“弟子谨遵教诲,定初心不改!将此作为毕生搏击的命根儿!”面前的人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答道。
思绪万千,光影交错!日头儿正当最难耐……
申学昱沿着路径走啊,走啊……
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儿!
窄路两旁遍野的绿植,蔫了,好像在低头交耳嘲笑着他……
他可真废物!
他完犊子了吧?
他怎的如此颓废!
他不会垮台了吧?!
他……
“别吵了!我知道,我是没用!连一厂子都护不住!
百来号的工人等着吃口饭!是我对不住他们……
我亦愧对了师父……”申学昱缓缓蹲下,靠坐在一棵老树旁,捂着脑袋自言自语。
*申家*
“这都午饭了!你爸咋还不回来?!”付桑华担忧地对着儿子开口。
“我去瞧瞧!”言毕,迈着流星大步离去。
走到半路,撞见了这幕:
申学昱躺在树荫下,打着呼噜……
“爸!醒醒,醒醒!”申司礼上前推了推他的臂膀。
“嗯?!该吃饭了,对!该吃饭了……走吧,司礼!”
回到家,他掩藏的很深……
没人知道这一切
傍晚,
村头唱戏台子建起来了。
“叔,你干啥子?”
“我去村头瞧戏。”申学昱一手拿着马扎,一手扶着披在身上的军大衣,淡淡道。
“你一人?”
“嗯!怎么?感兴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