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接过递来的体温计,像个乖宝宝一样听话地夹到腋下。
然后和尚妹大眼瞪小眼。
旁边的小伙已经悄无声息地戴上了口罩,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发冷。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张烨拿出体温计正要对着光看,却被尚妹一把抢了过去。
只见她的手上戴着橡胶薄膜手套的手拿着体温计,对着光,眯着眼看了起来。
翻来翻去看了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尚妹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不算丰满的胸口,回头娇媚的说道:
“低烧,35.7”
“哼,算你幸运”
“应该是小感冒,你有没有药,没的话我过会给你拿点”
张烨听闻也松了口气,对着尚妹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尚妹不解的说道:
“到底有没有?”
张烨没底气地说道:
“没有?”
“嗯,肯定没有!”
他哪里会想到带药呢,结婚后的他外出都是闫文静收拾行李,药品基本上都会带上。
而他呢,早就养成了“三不管”的性子——车票不管,行李不管,住宿不管。
现在想想也是闫文静把他照顾的太好了。
所以张烨点头又摇头,那是因为他想起自己只带了几件换洗地衣物,并没有药品。
尚妹看张烨的眼神带着怜悯,似乎在看一个大龄光棍。
但她很快收回了目光,一声不吭地走了。
张烨背靠隔板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双眸有些空洞起来,这家伙又出神了。
风景优美,佳人何在?
往事历历在目,生活既幸福又杂乱。
激情早在碎碎念念中成了怨念。
用孩子牵绊住彼此?
这又是什么新的伦理道德?
说什么为了你好,为了他好,为了孩子好,还不是为了自己好。
经济条件终究是维系感情的基础。
人的时间一旦被工作,房子,车子捆绑住,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在忙碌,就注定会为钱头疼,为钱吵架,为钱放弃尊严。
在体制内工作的张烨很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急着辞职,但也是在中奖后才能有底气辞职。
有钱会幸福吗?张烨不知道,但没钱注定不幸福。
没钱注定会看别人脸色而活,那有什么意思?
张烨从没有向往过大城市的生活,他终究是来自山里的小民,有些小民思想。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钱的多少,他只渴望一天不用忙忙碌碌脚不沾地,时间都能自己规划安排。
最好能种点粮食瓜果,不用太多,够吃就行。
能够每天看到日出日落,蓝天白云。
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