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好了？”

商絮看见景云帆溜了过去，看上去是老实多了，紧接着景湛从书房出来@于是问道。

景湛点头，抬手揉了一把商絮的脑袋，道：“他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商絮惊讶：“这就完了？”

“也没有，他还答应了我一件事，但我不能告诉你。”

商絮皱眉，嘀咕道：“你们父子两个还有小秘密了。”

“走吧，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散散步。”景湛没有再讨论景云帆的事儿，伸手拉起商絮。

商絮点头，也知道景湛做事儿有分寸，于是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陌上花开如锦，又是一年春收，田地里稀稀疏疏的是劳作的人们，快十年了，云荒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景湛，我今天照镜子，发现我眼角长了一条细纹了。”商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颇有些唏嘘。

她如今二十七岁，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衰老的迹象，还是很惊讶的。不过这里也没有护肤品与美容产品，她的脸风吹日晒的，出现细纹也正常。

景湛站住脚步：“让我看看。”

商絮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眼角，道：“你看这里。”

景湛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还真有是。”

商絮脸色垮了下来，很显然是因为这根皱纹不高兴了。

景湛低头吻上她的眼角，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初见商絮的时候，不是新婚之夜，大婚的时候他匆匆几眼过去，后面对那个商絮也毫无印象。

他印在脑子里的，是王府拔地而起的那个夜晚，月色下她灵动的一双眼睛。

景湛觉得那是他此生见过最好看的眼睛，也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花言巧语。”商絮弯唇笑了笑：“我前几天看见王府门前结伴走过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穿粉的，穿鹅黄的，嫩绿的，一个赛一个的水灵，我是比不过了。”

“谁说的？”景湛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时光赋予你的积淀，那些小姑娘哪有你这么秀外慧中与众不同？再者说你老我也老了，咱们两个永远这么相配。”

这话安慰到了商絮心坎儿里，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还是像灵动的小姑娘一样：“你这话我听的高兴。”

“那有什么奖励？”景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商絮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吻了吻，又没好气地道：“不知道这样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的奖励，你要讨到什么时候？”

景湛微微一笑：“一直到…夕阳西下，你我二人垂垂老矣。”

夕阳西下，不止是夕阳。

商絮看了看天边儿的夕阳，为霞满天，映照着她脸上的红意，风吹过田野，轻吻着劳作人的脸庞。

在田里劳作的人偶尔抬起头来，看到在田埂上散步的神仙眷侣，都忍不住感慨一句：“王爷王妃感情一如既往地好。”

景湛听见了这句话，转过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