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景湛看着水汽氤氲的大浴桶，眼神闪了闪，才知道商絮不是开玩笑。

“我…我还是回偏房洗吧。”

商絮噗嗤一声笑了：“害羞什么？”

景湛沉默了一下，自己先除去衣服进了温水里，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

“你真的不生气了？也不害怕了？”他扒着浴桶边儿，问商絮。

他以为今天他斩杀狼群之后，商絮看见血腥嗜杀的他会更害怕。

“从来没有气过，也没有害怕过。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以为我不能接受那么血腥的场面，现在发现并不是的。”

原来在景湛面对狼群的时候，她想的根本不是什么有多血腥，她恨不得景湛一刀一个快点儿结束了这群狼，因为她更害怕狼群威胁到景湛的性命。

那在战场上的敌人，又和狼群何异？他不杀他们，丢性命的就是他。

商絮背对着他，把头发挽了起来，抬手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对不起，之前不该这么冷着你。”商絮很认真地跟他道歉。

景湛忙道：“我也有不是，我不该轻易将杀字出口，白子行还没到那地步。”

“不提他。”商絮慢慢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光着脚朝浴桶走过去。

景湛忽然有些不敢看了。

商絮气哼哼地叫他：“景湛，抬头呀。”

景湛喉咙滚了滚，哭笑不得：“你…”

哪有姑娘家家这样的？

商絮软着嗓子勾他：“你抬头看看我嘛~”

景湛慢慢抬起眼睛，将眼前光景一寸寸收入眼中。

“好看吗？”商絮落落大方地任他打量。

景湛深吸一口气，声音喑哑：“不是好看，是要命。”

此时气氛暧昧的厉害，水汽氤氲着使他如雾里看花，听到商絮入水的声音，景湛快要疯了：“祖宗，你到底闹什么？”

这可不是责怪，语气里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商絮身子贴了过来，勾住他的脖子靠近吻他，景湛就不想去探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亲密的行径他们早就已经有过，可像这样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体验，景湛还是第一次。

商絮比他想象中大胆许多。

他反客为主，眼底恢复了一些刚才斩杀狼群的狠，他按着她的后脑勺，逼她和自己缠绵一样。

可事实上，商絮也没有反抗。

她想让他知道，她和他想念她一样，也想念他。

夜色、温水与坦诚的月光。

少女、青丝与炙热的念想。

一夜水波荡漾，风情摇晃，商絮和景湛都没有去想这次争吵的对与错，直至天光微亮。

“宝贝。”他从她那里学了一个新称呼，觉得这个叫法好极了，简直是完美地把他心中那种珍视爱重和绵绵情意都给唤了出来。

商絮在他胸口拱了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别吵，再睡会。”

景湛低头亲了亲她额头，黏腻腻的：“絮儿，好喜欢你。”

商絮已经睡熟了，完全没有听到景湛的话。景湛也不在乎，反正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他把这句话说上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