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个挺有趣。”裴寄重瞥了一眼石壁上的图案，就移不开眼了。

小李见怪不怪：‘这边有图腾崇拜，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人相信什么。”

裴寄重想起零碎的新闻报道，某条大路上常有旅游来这里的人失踪。 短短的一段距离，竟然走了很久，裴寄重于是问道：“刚才也没感觉停车。”就是这么随便的一句话，小李脸上不自然露出一点紧张，他随即说道：“我开车稳呗。”

沿路上身后的大货车鸣笛发出沉沉声音，小李把车停在路边，等待这辆货车路过。

裴寄重说：“一路上都是这种大货车，近郊走的应该都是这条路。”

小李也赞同说：“这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幸亏路宽，不然还得堵车。”

尘沙飞扬，黄土被车经过时扬起，迎面都是灰尘。

远远地，灰尘散尽，转弯的地方却出现一团明亮的光，白光晃眼，在黄昏之中也无比刺眼。

小李迫不得已往旁边停下，泊车靠边。他问裴寄重说：“怎么能有人这样照光呢？”

裴寄重也拧着眉毛，依稀觉得光中间是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目标对准的就是这条路当中。

小李本想停下来揉揉眼睛，有些分神没来得及注意路况，便听到身后发出猛烈的撞击声，两人只觉得背后冷汗一刺，腿上肌肉下意识要拔腿逃开，可是已经迟了。

身后的货车已经刹车，可惜载重太多惯性太大，推着他们的汽车往前行了好几秒钟才错开。

这时他们已经被挤到路边上，面前的光依然明亮，远在后面的车辆控制住方向，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身边车辆。

爆发的刹车声、车辆和石壁蹭到的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了十几秒。随即而来的是叫骂声。

车辆中的人都走了出来，看向光亮的不速之客。

裴寄重出门查看身后火车情况，还好人和车子没有大碍，到时候他们的车先走保险流程吧。小李本以为会迎来货车司机的怒火，结果那人神色凝重盯着两人，又连忙跑上前去查勘车子，再扬起蒙在车子上的油布，说道：“现在看不出大问题，也不知道运货到了之后会不会损坏。给收货人看到车子前面保险杠都瘪成这样，要是不收货质疑我们质量就惨了，这么多怎么赔哟。”

货车司机脸上愁云密布，也没有对两人说一句重话。小李脸上挺难看，连忙和货车道歉，货车司机于是说：“今天我还得送货，先留个联系方式吧。”裴寄重拿出电话说道：“可以。我们刚才刹车有些急了，对不住。”

货车司机说：“刚才我也没看清，不全是你的过错。”

这时他们身后停着的司机跑到这边来，没有催促他们解决争端，而是越过它们，走向前面，说道：“哪里有这么亮的灯光？眼睛都晃瞎了。”

下车的人开始望向前方的一抹亮，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渐渐线显露。身后的人传来惊呼：“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人？”

并不是说年纪，而是体型。 光亮中走出来的人，身形成了一棵古松那么大。圣光就要照耀这昏暗的道路，霎时间他们意识到，日光不见了，而唯一的亮就是前面白光的人，照得眼前所有人脸上五官明晰。光芒越来越近，犹如提灯的神话人物。没有人靠近，只是捂住眼睛。

裴寄重说到：“不对劲，有人来堵住我们吗？”

有人吐槽：“这……庙里的菩萨也没有这样发光的。”

小李说：“景区夜晚放烟花也没有这么大一团亮。”

装车的事故危机解除，他们的汽车还能开。裴寄重说道：“换我开吧。”小李刚才人都愣了，应该暂时不想开车了。

裴寄重发觉身边人没有回应他，反而表现奇怪。

四方传来开车门的声音，身后目光所及的车辆，车上的人，不约而同从车上下来，朝着光亮涌上前去，眼神空洞。小李被身后的人挤在中间，随他们一起向前靠近光源。

直到现在，裴寄重看清楚了眼前究竟是什么：眼前的人空有人的形状，身高有他的三倍，倒像是怪物。身穿白袍笼罩身形，周身发出明亮圣洁的光辉。

裴寄重晃神之间见到四周的人，双眼空洞的的地方，展露出来两只黑洞，他们牙齿变得尖利无比，头发成为全区的毛发，匍匐在那人脚下，表示虔诚至极的信仰。

裴寄重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一定是没有休息好，睁开眼睛，面前还是倒在地上黑泱泱一片人。以及面前的白光，发现唯有这个方向有一人不曾臣服，于是款款而来。飘飘的衣摆成为流光的蝴蝶。

“我刚才在车里没有醒来，在梦里跳下悬崖就能苏醒是吧？”裴寄重走向旁白山坡，又陡峭又矮，这里滚下去，非死即残，半身不遂可能性更大。即使现在所处的不是真实，自毁这种事，在做之前还是很犹豫，感觉怪异。

裴寄重下意识看向手表，金属质感锃亮，泛出的光仍然是反射的白袍光源。

“下午五点半。”裴寄重说道：“这个时候不该天黑啊。”他抚摸上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