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

废：我回家了。微笑emoji

烫：才开学为什么回去？

废：不想读书了。

烫：毛病？

三月十三

废：你看，这边是一个化工厂，废弃很久了。照片：长草的楼房突出生锈的铁管，墙上是鼓起的白灰和发黑的青苔。

烫：你看，这边是运动会，多么热闹。照片：年轻的选手身穿白T恤在赛道上面，拖着相机和架子的同学聚精会神照相。

废：这是我新工作的地方。照片：铁皮车间、繁忙工厂线。

烫：好不容易考上的，为什么不来？

废：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三月十四

废：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大哥，他虽然满嘴脏话爱嚼槟榔、抽烟喝酒嫖娼，但他带我开了很多眼界。照片：摩托车上一个留长发头顶一个小揪揪，脑袋颈部一圈头发剃光的精神小伙没带头盔，坐在摩托车前排。两边的灯光拉成幻影，明显速度飞快，人影都看不清。

烫：你也带我见见世面？你不会也都试过了吧？一般大哥带小弟条件都挺血腥的。

废：开玩笑了，无不良嗜好，我们是去参与一个排派对。大哥已经毕业了，我们去见见他的大学同学。

三月十七

废：他们不让我带手机，我偷偷拍的照片：乱七八糟的占卜图形，木偶草人，吊挂的石头兽牙、骨头装饰，堆在一个发绿光的地下室，墙壁上绘画畸形兽类图案。

烫：快收起来吧你，你那里信号不错。

废：我有种直觉，我的天赋比他们都好，不信你看。照片：王小朋手中一团蓝色闪电贴近皮肤，跳跃的光点炸起来。

烫：用的什么荧光粉啊？

废：我现在能够通过电磁波感受到世界上很远的地方，比如说你身边大概有五个人。你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开心的事，让我猜猜……你和姓裴的联系上了。

烫：的确是时隔半年终于有音信，他之前的手机被没收了。（乐戚葵回顾四周，三个室友，一个串寝的。）不过，你说的不对，我身边只有四个人。

三月二十

废：给你看我们南边的风土人情。照片：一群戴着迪士尼头套的人，围坐成一个圈，东倒西歪，互相倚靠。

烫：你们挺有童心，分场合好吧，在除了迪士尼和商场电影院以及校园活动，所有戴头套的都像是抢劫。

废：这边连塑料袋都是彩色的，我要以为自己飞上云端，成为七仙男了。

烫：尴尬emoji

乐戚葵观看的当地新闻正在直播，直击犯罪现场。一盒盒粉笔是白粉做的，四周种了些致幻的毒蘑菇。镜头转给新闻主持人：“我们这次将要破获的是一起大学生贩毒案，让我门跟随某某特种部队，前往这个单独的小作坊。”

“能清晰看出，在场的器具、流程都有一定规格，初步具备大量生产制作的条件。这里就是总部据点，我们将有幸目睹罪犯伏法。”地上铺满了彩色迪士尼塑料袋。

乐戚葵一边打电话：“你说什么？拿着彩色袋子的伙伴要你们去哪里？你不要去，我跟你说过了，那一带有违法犯罪很多的。”

“听见了吗？王小朋？你听到回个话！”

“另一边传来枪击声，紧接着是嘟嘟的声音。”电话挂了。

“根据现场人交代，最新一大批毒品运往F市，现场破获一起聚众吸毒，罪犯持枪反抗拒不悔改。……其中死亡十二人，受伤4人。有武警部队在，我们的国家法律更有保障。再次敬告广大市民，遵法守法学法用法……”主持人的声音人仍然继续，可现场有个人的身影，已经让乐戚葵震惊的手中水杯掉落。

三月二十一

废：刚才好险，我感觉有人接近，尿遁了。

烫：你不是在轰趴吗？乐戚葵干脆一个电话打过去。

“你是说知道自己违法了，还留在那里等最后关头离开？”

“这不是还没违法乱纪吗？”

“就你这样的，思想品德零分，零分！思修马原必挂！”

“现在不敢和那些人联系了。”

三月二十二

废：工厂也不比学校轻松，相处复杂。压了一个月工资。我也没要。

三月二十五

烫：你在家吗？

废：什么？

烫：我到了，你出来。

王小朋低着头，出门见乐戚葵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这张卡我本来丢在花园草丛，现在找回来给你，也算废物利用。”

“你疯了？这不是你上大学的学费吗？把你读书的机会让给我，这让我算什么？”

“真的不要？”乐戚葵打算掰断，眼神却瞥向王小朋肉疼的表情。

“给我吧，丢了怪可惜的。”

三个半月后

“你们班王小朋呢？”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