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灵植，不然饿得没劲。

“幽域一向瞧不起蜷蛇界以外的妖兽们倾向人类的做派。”赤龙随便挥起翅膀，就抵得过乐戚葵一天走的路，但它不爱去别的领地。即使这样少有与妖兽接触，他也能明白妖兽对人类的抵触。比如现在，见到一只成色稀有的龙，就跟闻到鱼腥味的苍蝇一样，要致他们于死地。

“你快把我甩下去了。”田鼠脸都被高空中的风吹得变形。大片的云彩遮挡了视线，赤龙区方向感很好，不偏不倚往海边去。一去海上虽然能摆脱追捕，却拉开了和葵的距离，他也有私心，想去见识人间东海，想去找找有没有同族。

赤龙短期不可能回妖兽领地，妖主一定会全界通缉幽域逃犯。海上如有同族，那在中州未必不能活出一番精彩。

“再唠叨就真的甩你下去。”摆脱后面那群，化人身能减少太多麻烦，赤龙犟，可不傻。

田鼠四爪抱紧龙的牙齿：“不，鼠鼠一定要当面告别，再去找家人们。”

……

来中州的第五天。

早晨的事故让在场人心力枯竭，即使这样赵家的拍卖会也如约举行了。

去往外院，乐戚葵机械地切开蔬菜，便于送到厨房。正是缺人手时，干活利索的就会填补空缺。

在厨房负责的区域沉闷了两个时辰，回到加工肉的料厂，休息时间仆人的话题最后还是回到了和那个少年相关的事。

“他就是个怪人，糊里糊涂的。三天前吧，下很大的雨在外面站了半天。”

“那天打雷，瓢泼的大雨，听说看到一条龙在天上，没见过世面。”

“他还指给我看了，什么都没有。我们挑起窗户喊他进来，说雨太大了，也没听见。”

“早晨那支箭可真吓人啊，听说他打猎都很厉害，箭也不错，给我们出了口恶气，哈哈。”

“咚咚，咚咚。”一把割开骨头的尖刀砍出响亮的声音，掩盖了交谈声。是那个经常和乐戚葵换班的少年，他把刀掷在木板上。

“现在连死人的闲话也一截一截的。”少年轻松笑着，透着一股煞气。

看到这种态度，众人也不欲再谈，话题也就此终结。

没人知道，乐戚葵来到中州的第二天，天均城大雨滂沱。

“我先出去一下。”少年目力很好，看见台阶旁鸟巢里掉下来一只雏鸟，顶着大雨捡起来，一双有力的手，三两下爬上树梢放进鸟窝。当他跳下来时，一道明亮的闪电照亮天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一头龙东方天空，为了确认不是眼花，少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也不管的大颗雨水打在脸上，愣是看了良久，直到龙钻进云里消失不见，他还在找。

“往东北去了。”少年痴痴立在雨中，良久。

……

人生很多一时的念头，行差踏错会改变人生。乐戚葵承认劫走白龙，站出来担了这个罪责也不会有人奈何得了，扯破面子一走了之又能如何？可她内心没有不冤枉任何人的正义，没有挽救生命的慈悲。冷眼看这些事水到渠成，乐戚葵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可愧疚最能摧毁人心，这种被道德赋予的东西是一种枷锁，道德感太强事事愧疚，就如同慢性毒素从根基毁掉一个人。

赵家拍卖会七年举行一次，与会人须受邀请，却并不盛大。其他家族也能列出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参与的又会是另一个层次的修士。也就是说，收到邀请只是一种尊重，为了“攀附”一些有名头、更加有权有势地家族，举办方也有被拒绝出席的可能。

这种社交性质的场合出席者往往注重打扮，峨冠博带、珠光宝气的比比皆是。为了活跃气氛，展览之前举行了一场舞。台上，红色长袖舞起彩虹一样的飘带，舞女头戴银冠发髻高耸。这样的开场华丽却并不俗气，吸引了众人目光。

赵銮表情庄重，不卑不亢。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她的一举一动恰如其分，在一众同龄人中格外显眼，彰显身份的服装华贵飘逸，佩戴着珍稀法器作为主持人立在台上，手握阵法将后山妖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