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苻烈在水中扑腾了有小半个时辰，被救上来之后就昏迷不醒了，连着发热了好几日，都没有出门。

自从那日与皇帝拥抱过后，苻长宁就没再见过他。

皇帝忙是一回事，还有一方面，是苻长宁有意躲着他。

那个拥抱汹涌而热烈，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好像刚刚才意识到，皇帝或许还是喜欢她的。

她这半年来的筹谋也好，自以为的演戏也好，几乎都是在司空言的默许下的。

但她却没有任何感觉被愚弄的感觉。

只是觉得慌乱。

在世梁吃的苦多了，她如今能接受别人利用，接受别人的轻慢，但若是有人给了她一点点真心，自己便不知该怎么办。

苻长宁只想苦笑，看她好好一个人，都有点被虐倾向了。

初一去太后宫中请安，一个个都装的跟小绵羊似的，说话轻声细语。太后倒也没再为难她。

十五又是众妃到贤妃宫里无事生事的日子。

今日的主要话题主要围绕着皇帝生日宴。

这种举国同庆的大事，前朝礼部准备，于申时开始到戌时结束。邀请朝廷三品臣子以上及各国使臣，往年的女眷们由贤妃安排，今年还加了一个柳君月。

皇帝两个月前就这样安排，纵然贤妃心中不乐意，但面色却丝毫不显。甚至热络地跟柳君月讲解她不懂的。

但淑妃就不一样了，她位分比柳婕妤高，反倒被她超了一头，言语之间多有夹枪带棒，被柳君月四两拨千斤卸了力，平白一口气堵在胸口中。

“皇上驾到！”

苏护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众妃皆起身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

“嫔妾参见皇上。”

苻长宁跟着一起行礼，却没看他。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皇帝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闪躲，噙着笑，坐到了上位：“朕退朝瞧着天色还早，你们定还在这里，便过来看看。你们聊什么呢？”

贤妃吩咐宫女上了茶，笑着答道“臣妾正跟柳婕妤商量皇上寿宴的事情呢。”

“哦？是吗。”皇帝看向柳婕妤，柳婕妤也回以温婉笑容。

“贤妃娘娘办事妥帖，臣妾不过打个下手，明目张胆偷懒罢了。”

“柳婕妤可不要妄自菲薄，妹妹做事细致认真，就连本宫，也要向妹妹学习呢。”

“好啦，你们二人还在真的面前互夸起来了。”

皇帝看向婉美人，问道：“婉美人的龙胎如今已有三个月了吧，一切可还都好？”

见话题引到了自己这边，婉美人按捺着欣喜，笑道：“是呢，太医说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嫔妾身子弱，还需要仔细养着。”

皇帝点了点头：“缺什么少什么，有需要的就告诉贤妃。这一胎是朕第一个孩子，婉美人功不可没。”

“是，嫔妾会小心着的。”

这个话题苻长宁加入不进去，也不想加入，就在一旁喝着茶。正巧她抬头，看到婉美人听了皇帝的话之后，面容有一瞬僵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苻长宁挑了下眉。

皇帝转过头对贤妃道：“朕今日来，也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贤妃正色道：“皇上请讲。”

皇帝看了一眼柳君月，笑道：“都说好事成双，柳婕妤也有两月身孕了。只是之前还未稳住，也为龙胎着想，并未公布出来。离朕的寿辰还有十来天，事情越来越多，也不好让柳婕妤继续受累，所以这件事，还是要麻烦贤妃了。”

皇帝的话说出口，几人皆面色微变。

淑妃面色讶然，看起来苍白了几分。

贤妃很快反应过来：“皇上说的哪的话，柳婕妤有孕，也是为皇上诞下龙子，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麻烦。”

她转头看向柳君月，贺道：“给柳婕妤道喜了。正好太后曾赠给本宫一幅送子观音图，就当是借花献佛。”

“多谢贤妃娘娘。”

皇帝笑着拍了拍贤妃的手：“朕就知道，你一向是最为妥帖的，事情交给你，朕也放心。”

苻长宁借着饮茶，不动声色观察着婉美人。

发现她表情有瞬间狰狞，那不甘太过强烈，让她有些掩饰不住，只能低头喝茶。

苻长宁觉得有点不对劲。

即使皇帝说了柳君月有孕，婉美人何至于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死死盯着柳君月，甚至有恨意迸发出来。

她怀孕时间比柳君月长，不管男女，皇帝刚刚都开口了，都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柳君月家世比她好，那在孩子的排位上，她也不会吃亏。

那婉美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的表情？

苻长宁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有些不敢相信，婉美人能这么大胆？

许是苻长宁打量的视线太过强烈，婉美人发现了她。

苻长宁见被逮到，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