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惠怡宫,楚常在先告辞了,苻长宁与柳婕妤顺了一段路,便相约一起走。
柳才人这时便追了上来。
“苻长宁!你莫要得意!你不过就是个...”
“住口!”
柳婕妤眉头紧皱,喝止了她。
认识两个月,苻长宁还是头一次在柳婕妤脸上见过如此“鲜活”的表情。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姐妹两个。
柳伊伊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脸上既委屈又生气。
“表姐!你竟然为了这个异国贡女吼我!”
柳婕妤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放肆!这是皇上亲封的安美人,你怎敢如此口不择言!”
“我...”
“你既如此不懂事,本宫就罚你抄十遍宫规,好好学习一下这宫里的规矩。”
柳伊伊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表姐态度如此强硬,也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苻长宁,然后带着在她背后面目惶恐的宫女小跑着离开了。
苻长宁差点笑出来。
“妹妹,你这表妹可真有意思。”
她自然不会跟柳伊伊一般见识,却也不由得好奇。
柳婕妤苦笑一声:“让姐姐见笑了,伊妹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苻长宁意味深长道:“只怕你处处护着她,她也看不出来,反而记恨你。”
柳婕妤低下头,苻长宁看不见她的表情。
半晌,才听她轻声地说:“到底是一家人...”
苻长宁也不再言语了,笑着换了话题。
当夜宫人前来禀告,皇帝召了柳婕妤侍寝。
苻长宁笑了。
今日之事,后宫都在暗自猜测,柳家如今风光太盛了,碍了皇帝的眼,所以太后才宣柳婕妤陪侍三月祈福,名为爱重,实为警告。
苻长宁倒不这么认为。
她倒觉得皇帝和太后整这一出,是为柳君月的今后铺路。
皇帝确实看重柳家。
不过这也算意外给苻长宁创造了个时机。
莺歌不解道:“美人您怎么还能笑出声,皇上都有好几天没召见您了。”
苻长宁刚沐浴完,春水在给她擦头,莺歌就在一旁收拾东西。
她轻弹了一下莺歌的脑壳:“这才几天你就沉不住气了?难不成你真当你家美人是什么天仙下凡,一入齐宫就勾的皇帝夜夜笙歌吗?”
莺歌被她裸露的用词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却也理直气壮:“那是自然!”
“那你可要失望了。”
苻长宁知道莺歌向来对她有着谜一样的自信,她整了整半干的头发,随意道:“皇上近期可不会再来本宫这里了。”
“这是为何?”
“春水你觉得呢?”苻长宁忽然点名。
她们三人一起时,常常就是苻长宁与莺歌讲话,春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从不插话。
被苻长宁点到,春水愣了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轻声道:“美人前几天连续三日承宠确实有些扎眼了,若皇上近期再来,倒像是...”
春水后面的话没有说尽,苻长宁赞许地看了看她,顺着她的话继续道:“倒像是跟本宫有仇似的,迫不及待推我出去招人恨。”
苻长宁知道皇帝确实想把她推出来,虽没那么明显。
只是她还没想出来,皇帝拿着她,是想对上淑妃?还是贤妃?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尤其是不用伺候皇帝而早起。
莺歌端着洗漱用的铜盆,面带喜色,哼着小曲就进来了。
“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高兴?”
莺歌就等着苻长宁开口问,闻言立马钻到苻长宁身前,小声道:“奴婢听说皇上罚了柳才人两个月的俸禄。”
因着柳君如的缘故,莺歌并不喜欢柳家。
但因苻长宁与柳君月交好,她虽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跟将世梁打的节节败退,以至于她这个长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的柳家人亲厚,但她对苻长宁一向信任,觉得苻长宁做事都有她的理由,一向都对。
所以对柳君月,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柳伊伊不一样,那个女人真讨厌,老是针对她家美人。
即使昨日柳才人的话被柳婕妤制止了,她也能听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只是美人看起来并不生气,她也不想平白惹美人烦心,就自己咽下了这口气。
不曾想今日一大早,小申子就对她说,那个讨人厌的柳才人被皇上罚奉两月,莺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真是该!
同时又美滋滋地想,自家美人就是天下第一好,深受皇帝爱护,一点委屈也不让受呢。
“你呀!”苻长宁知道莺歌所想,笑道:“小心幸灾乐祸过头了。”
之后又是悠闲了十来天。
三月是大齐举行科举的时候,这阵子皇帝似乎也是很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