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说，事物的发展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贺闻筠想，也许在他第一眼见到洛璎开始，就已经开始了量的积累，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展了质变，实现了感情的飞跃。

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十秒钟，反正洛璎一开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贺闻筠逐渐将将距离拉近，已经远远超越了常人社交的安全距离。

“不能和我试一试吗？”

他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洛璎有些想笑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平心而论，不像不像表白的表白，实在有些过于不加润色和修饰，显得莽撞又直白，像是理工男第一遍做实验没有经过打磨的作品。

不远处是宴会的名利场，个个做好了语言和神色武装，虚假的奉承不绝于耳。可面前的，正是一颗捧到面前的真心，更显得难能可贵。

“你笑什么？”贺闻筠的神情，就像是解不出一道很难的世纪数学难题一样，困惑、无力，还带着不甘。

“我笑，你怎么那么可爱？”洛璎的笑并没有因为贺闻筠的质疑而消失，反倒是越变越大。

贺闻筠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可爱。他的父母认为他很懂事，他姐姐认为他固执，老师觉得他是优秀的代名词，他教的学生认为他严谨认真。而在生活中，从来没有人对他用出过这两个字。

第一次，他感到茫然又无措，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怕自己没有回应洛璎的话而使她等太久，索性笨拙地吻了上去。

自贺闻筠成为一名理工科学生的这么多年来，他做过的题从来都有标准答案，而唯独今天遇上的这一件，是无解的。

洛璎忽然感到唇上一热，是带着酒香的一个吻。

明显感觉到了笨拙，就像是一个初学者在探索前方道路那样。

那一瞬间，贺闻筠感觉自己脑子里面的一切东西都被清空了，什么爱而不得，什么看着她幸福就好，这一刻他只知道，这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且他必定要争取得到。

浅尝辄止，贺闻筠只知道很轻地描摹着唇线，别的什么是一点也不敢做，怕惹得洛璎不高兴。很快就退开了。

眼睛里似乎多了一层迷蒙。

“我……可爱吗？”贺闻筠迟疑地问道，低低地哼哼着。

洛璎大概是没想到他竟然将直白进行到底了，没忍住又笑了，“嗯，对，就是现在这个表情，不可爱吗？”

见贺闻筠愣愣地看着他，洛璎又接着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次次来半糖主义店里，都是拉着那个叫吕文杰的小朋友当借口吗？我又不傻。以后，演技恐怕得成熟点，至少也要和人家串好口供吧，你都不知道吕文杰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贺闻筠光盯着洛璎去了，哪还能注意到他那一周只能见到一次的学习委员。

“你喜欢我吗？”贺闻筠眨巴眨巴眼睛，势必要问出最直白的正确答案。

做过模考题的都知道，有的题会给出答案并附上一步步推导的过程，而有的题却是直接给出一个答案，附上“过程略”三个字。洛璎此时在做的，就是推导过程。

但是贺闻筠迫切地想知道这道题的结果。

“不喜欢，会专门给你喜欢的小蛋糕开辟橱柜？不喜欢会坐你的车下班甚至进入你家蹭饭？不喜欢会让你堂而皇之地进我家？会在你步入半糖主义的时候，就快速地发现并且迎上来？”看着贺闻筠怔愣的表情，她索性像认输了一样，道“喜欢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哪知贺闻筠却抓住了答案的漏洞，“你刚才的意思是，第一次见我……就心动了？因为，第一次正式地认识就坐了我的车回家……”

抓错重点了啊喂！

虽然但是，洛璎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谁让她那时候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自己的爱人呢？

洛璎无奈地点点头。

这下轮到贺闻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在思索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洛璎是否见色起意。但是随即又释然地松了口气，就算是见色起意，色也是属于他的一部分。只要他好好保养……说起来，贺袅给的建议蛮实用的，她经常说道他“男人的脸就是一张珍贵名片，要好好利用你的脸，不要总是冷冷淡淡、冰冰凉凉的，好好保养……”

贺闻筠现在无比认同贺袅的话，并且想发个讯息询问一下贺袅，有什么推荐的保养面孔的方法。

但是现在思考一切都没有用了，他的心绪已经像烟花一样绽落开来，铺满整个天空了。

贺闻筠忽然伸出手指，用指腹细细摩挲着洛璎脸上的每一处地方，好像是想将之刻入心底。

洛璎状似不满道：“你别蹭花我的妆。这套妆很贵的。”

贺闻筠怔了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像个挨了批评的小孩，只知道呆呆地望向眼前的人。

“好啦，说着玩呢。”洛璎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贺闻筠的，紧紧地牵着。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