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十九楼办公室里,窗户上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阳光透过玻璃将金辉洒在地上,又慢慢地爬到正在繁忙的办公桌上。
徐洲看了一会儿手中下属打印出来的关于新项目的几个方案,都不成熟,他忍不住揉了揉紧皱的眉头。
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得到允许后,办公室门被打开。霄秘书手上端着一杯咖啡放在老板的办公桌上。
徐洲发现旁边的人久久没有离开,抬起头问:“有事?”
“总裁,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人那边查出来了。”
闻言徐洲手里的正打算喝的咖啡立马放下了,背脊不知不觉中都挺直了几分。
“何迁城,本地人,家住A市圃庄……父母双亡,父亲何时在他八岁时去世,因半夜加班于凌晨猝死,母亲王倩在他十六岁死于癌症……”
“何迁城他父亲之前是在哪个公司上班?”
“杰瑞。”
原本还在思索的徐洲猛地抬起头,严肃地问:“你确定何迁城父亲何时是在杰瑞工作的时候去世的?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不是。”萧秘书肯定道。
杰瑞是梁情父亲梁杰的公司。徐洲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当年何迁城父亲这事一定跟几年后的事有关系,这或许就是其中的关键。
萧秘书站在一边等了挺久,老板没叫他离开他也不好走。对方原本脸色不大好的老板,好像更不好了,面色严肃冷酷。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办公室里,才响起他老板的声音。
徐洲再次要求:“你把当年何迁城父母离世的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找出来,整理清楚,尤其是何时去世时,杰瑞是怎么处理的。”
“是。”
“越快越好。”徐洲郑重地说。
萧秘书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小事,一看老板这么严肃的态度,一下子更重视了,不敢再轻视,立即去查。
等让萧秘书要走出办公室时,徐洲叫住他,又让他送一杯咖啡进来,他发现今天的老板怎么这么快就把才泡的咖啡喝见底了。
老板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徐洲心里确实烦躁。
因为被何迁城这事影响,徐洲一个下午的心情都非常复杂且沉重,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就是杰瑞在几年后会破产的真相背后的关键。
没有心情处理工作,徐洲今天破例早早地下班回家。
等梁情回到家的时候,徐洲已经回到家很久了,他带着一副细框眼镜,端着手提电脑,坐在沙发上好像在办公。
“回来了?”徐洲抬头问她。
梁情还从没见过徐洲带眼镜的样子,眼镜虽然让他看起来少了平常严冷酷的气场,增添了些书生气,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更清冷。
梁情站在沙发两米外,有点愣神。
在她死前看到的徐洲,就是带了一副金丝眼镜。
“怎么了?”
看见梁情一回来就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有什么异常。
梁情走过来,在沙发上距离徐洲一米远的一头坐下,说:“没什么,没见过你带眼镜。”
“度数低,很少带。”徐洲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
徐洲差点以为她看出来自己心不在焉的状态。
这时候,做饭阿姨也做好了饭菜,出来看见梁情,亲切自然地跟她搭话。
阿姨在家里第一次看见梁情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徐洲的女朋友,那几天还打趣两个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夸了几天才发现两个人只是朋友,嘴里叹惋,直道可惜。
被误会的梁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她已经解释几次了,是阿姨自己不信。
“洗手,吃饭。”徐洲关上电脑,看向坐在旁边的梁情。
“哦,好。”
梁情跟着他的脚步,去厨房洗了手,才出来,而徐洲则先拿了两个人的碗筷,放在餐桌上摆好。
两个人吃饭都很少交流,一是就餐礼仪,二是两个人确实无话可讲,所以刚开始的两天,梁情觉得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觉得尴尬得不行。
后来渐渐习惯了,倒是好了。
吃完饭,两个人又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用手机看节目,一个人用电脑处理文件。
虽是看的综艺节目,梁情的眉头却一直皱着,苦哈哈着一张脸。
突然,她想起来自己过两天要出差,将节目按了暂停,看向徐洲。徐洲以为她要回房间,将自己的余光收回来,却发现对方半天不动。
见徐洲抬起了头,梁情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他说:“我后天要去B市出差几天。”
徐洲的目光彻底从电脑上收回来,看向梁情,听她继续说。
“嗯,我有个综艺节目要过去排练几天,就是电视上播的这个,”梁情说,“因为一直住你这,走了还是得和你说一声。”
“去几天?不回来了?”
梁情疑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