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言通过和护士的聊天，得到了聋哑人的消息，而且接下来见面都是由护士负责的，自己省了不少功夫，但让自己不安的事情是昨天的梦。

林海言又一次做梦了，这一次梦见了林海灵，在梦里林海灵并没有发疯，很正经的告诉自己，那个人自己是不能见的。

林海言当然没有在意，第二天就和护士一起进入了那个自己注意很久的特殊病房，去见这个自己一直想见的人，林海言有一种直觉，这个聋哑人也在等着自己。

进入病房，里面并没有像其他病房一样充满了药味，而是很干净卫生，床上躺着一个人，林海言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部位有一道被划过的伤疤，刚好划过两只眼睛，林海言觉得这个人眼睛应该已经下来，但护士说这个人还是能看见的，只是彻底的聋哑。

“天生的聋哑吗？”林海言好奇的问道：“眼睛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出了车祸。”护士蹭到林海言耳边说道：“不过还有人说是自己划瞎的。”

“自己划瞎自己的双眼?”林海言心里有些吃惊，“那聋哑怎么回事?”

“也是自己自残的。”护士回答道：“送他来的人说这个人严重的自残倾向。”

林海言听完护士这么一说，发现这人胳膊上也有不少的划痕，已经愈合了很长时间了，应该是进医院之前划的，很深很长。

“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林海言给护士说道。

“小心一点。”护士叮嘱了一遍，便离开了。

“耳不听，眼不见，口不语。”林海言对着老人说道：“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聋哑人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根本没听到林海言在说话，也不看林海言，只是坐的很端正。

“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林海言再次说道。

聋哑人依旧没动静，林海言有些感觉，这个聋哑人是能接收到自己说话的信息的，虽然听不见，但肯定能接收到，只是这聋哑人在拒绝回答。

“你会读唇我知道。”林海言似乎想到了方法，“我说的话你是能看出来的。”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吗？”林海言继续问道：“你之前是个正常人对不对?”

说到这里，聋哑人似乎有些被揭穿的感觉，其实林海言也知道聋哑人为什么有这种表情，因为他会读唇别人是不知道的，而自己知道的原因也很奇异，是林海灵梦里告诉自己的。

“我不是看见了一些事情，而是不敢去看见一些事情。”聋哑人突然发出声音，嘴巴并没有动，却的确是说话了，只是含糊不清。

“你会腹语！?”林海言惊讶的问道。

林海言被眼前这个聋哑人惊到了，虽然自毁耳嘴，却依旧能通过另一种方式得到外界的消息，读唇，腹语，这些自己以前从没遇见过。

“我能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聋哑人再次说道：“你能来到这里是缘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造成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林海言不解的问道。

“本来我是不想说出那件事情的，但是我真的活不久了。”聋哑人从屁股下面拿出一本书，叹道：“我前半生过得糊涂，后半生看清一切，自毁双耳和嘴，不再过问世间之事，这一本书记录了我糊涂的前半生，我写完了又自划了双眼，现在你来了，交给你我就不管了。”

林海言把书带了出来，之后聋哑人怎么也不想说话了，林海言努力寻找让老人说话的点，但是怎么也勾不起聋哑人的兴趣了，林海言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应该在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