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龄的工作室成立了,专门接老旧房屋改造类的单子,第一单就赚了10个W。
她师承古建筑修复大师白天水,老爷子是古建行业里的泰斗,虽然嫁给了沈家后根本不愁用钱,但她还是偷偷开起了自己的工作室,一来为不荒废手艺,二来为不在沈家吃白饭。
白龄满心欢喜,想等今天沈溪年回来,好好畅谈下未来的计划。做了一大桌子菜后给沈溪年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钟表滴答滴答,她渐渐困意上来趴在餐桌旁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嗒嗒的脚步声,白龄猛的惊醒。
“回来了啊?我去热菜。”
“不用,我在公司吃过了。”沈溪年漫不经心撇了一眼桌子上精心准备的晚餐,脱掉西装外套,叉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
白龄神情失落,委屈的有点想哭,眼神故意避开他,却无意间瞥见沈溪年带回来的透明文件袋中夹着的几张纸:离婚协议书
离婚?隐婚同居了三年,外人看来甜蜜恩爱,金童玉女。但他好像从来没爱过她。
“......我们,一定要离婚吗?”白龄声音有些颤抖,极力克制。
“三年了,就算沈家欠了白家天大的恩情,这三年来,我每年给你师父几千万的养老钱,你也当了三年的沈家少夫人,该知足了吧?”
“钱?我有钱了,我......”
本想着分享自己的喜悦,可转念一想,区区才十万,还是不自取其辱的好。
“离婚吧,她回来了。”沈溪年平淡的说,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难道是...”白龄呼吸急促,她知道那个人是陆悠悠,沈溪年的青梅竹马,也是沈家钦点的儿媳妇,生意上的助力。
“是悠悠。白龄,三年前,我们说好的。”沈溪年语气依旧平淡,只不过,多了些质问。
是啊,三年前他们说好,如果三年了,彼此还是没感觉,那就离婚,此后互不相扰。
他可能一直觉得她不爱他,结婚就是完成任务。可他不知道,她后来爱惨了他。以至于两年前那场车祸他大出血,白龄拼了命才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
如今沈溪年的身体里,有四分之一的血是她输的。当然,他并不知道。
白龄再也抑制不住泪水,面色更是苍白如土。她觉得自己就好比那一桌的饭菜,被扒光摆在桌子上了,从热气腾腾被晾到透心凉,毫无尊严可言。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刻薄,沈溪年说,“给你留了一个亿,就当是补偿吧。这三年,辛苦你了。我这一大家子,我爸妈那边,你应该受了不少委屈。”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白龄就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沈溪年的爸爸沈鹤润,真的是拿鼻孔看她。在外人面前,也从来没有自称她是儿媳,一直叫她“白小姐”。
“对了,后天有离婚典礼,我爸搞的,你来参加吧。算是给我们告别。”沈溪年顺手扯下衬衫和领带走进浴室,细密的水珠顺着肌肉纹路而下,强劲的腰腹勾勒出完美的人鱼线,任谁看了都禁不住脸红。但白龄此刻却兴致全无。
呵,离婚典礼,当年娶她的时候,沈家可是偷偷摸摸的,什么仪式都没有。
现在却举办离婚典礼。
多么讽刺!
忽然,白龄想到什么,“我要拿回我师父的全部手稿,钱你自己留着吧。”
“随你的便。”沈溪年在浴室里含糊的回答。
白龄终于支持不住,身体滑落瘫坐在浴室门口。诺大的房子里,除了从浴室中传来的哗哗流水声,还有她低声的啜泣。
转天,白龄趁着沈溪年公司员工午休的时候,低调的来到他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来取师傅的手稿。
沈家是做地产开发的,白天水是做古建筑修复。虽然表面看起来二者的行业毫不相干,但古建筑修复大师的设计功底,可是现代建筑设计不能比的。白天水随便洒洒水,就够一个地产公司吃上好几年。
这一点白龄知道,沈家自然也重视,所以手稿是白龄唯一的嫁妆,也是在结婚后被沈家拿去锁在了公司的保险柜。
只可惜,这家伙比较笨,就算拿着手稿也研究不明白,于是慢慢落了灰。
白龄支开秘书,准备打开门自己取回手稿。
“溪年哥,你轻一点嘛,都弄疼人家了。”办公室内,忽然有个甜的拉丝的声音传出。
白龄脑子一嗡,赶紧扶住门把手,差点没站稳,
难道是她?
“悠悠,你以后还是少为难些白龄吧,我们就要离婚了。”
听着这略有磁性的男低音,白龄肯定,肯定是她了,陆悠悠。
白龄死死的抓住自己抓住自己早已颤抖的右手,后背紧靠着墙慢慢蹲下,以至于不让自己晕倒。
陆悠悠,沈溪年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他们的婚姻从天而降,如今嫁给沈溪年的,早就是陆悠悠了。
白龄想,她应该恨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