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柳振国拿着玻璃瓶子打香油。

街坊邻居看到他，纷纷笑脸相迎主动打招呼，等他消失在拐角，几个人凑在一起，挤眉弄眼道：“你们猜，他闺女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野男人的呗。”

“消失快三年，挺着大肚子回来了，肯定是和野男人私奔，被人抛弃了。”

“亏得柳振国还是人民教师，教出来的闺女一点都不检点。”

“他算什么人民教师，他早被学校辞退了。”

柳香凝压抑不住心中的恼火，哐当一下推开铁门，冲着众人冷笑道：“我吃你们家盐了，还是喝你们家水了，用得着你们操心我家的事，有本事别在背后说人坏话！”

“刘阿姨，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年你闺女写情书给厂长的儿子，还主动投怀送抱呢吧。”

“还有你，赵叔叔，你动手打你媳妇，打的你媳妇都流产了，还有你儿子，隔几天带回来一个姑娘，这件事放到十年前，早被大队拉走，当着乡里乡亲的面念检讨了吧。”

“你们自己家一堆烂事，管别人家管那么宽，你们那么能耐，怎么不去当官呢！”

柳香凝对着这些在自家门口说风凉话的人，劈头盖脸好一顿骂。

骂完了，不给别人机会，砰的一声关上铁门。

几个人反应过来，噼里啪啦敲门，边敲门边骂人。

柳香凝倒了盆凉水，打开门，冲着几个人狠狠泼了过去。

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她要是一声不吭缩在屋里，岂不是代表心虚了。

闹吧，闹吧，闹到最后，直到所有人都不敢对她指指点点。

几个人淋成落汤鸡，其中一个男人抬脚踹向铁门。

柳振国看到这一幕，先打电话报警，然后冲进人群。

“你们做什么！踹我家的门，骂我闺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衣服都被她泼湿了，小贱人......”

啪的一声脆响，柳建国朝着刘长健扇了一巴掌。

“刘长健，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枉我用心辅导你家孩子功课好几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闺女的！你一个大男人，趁我不在家，欺负我闺女，不要脸！”

“你他妈！”

刘长健青筋暴起，对着柳建国就是一脚。

一脚不解恨，又想踹第二脚。

“爸！”

柳香凝冲出去，抱住柳建国，想要挡住这一脚。

接到报警电话的警察赶到现场，看到刘长健动手踹人，赶紧拿起警棍冲了过去，三两下把人控制住了。

几个人看到警察出现，老鼠见猫似的逃走了。

柳香凝眼泪汪汪，指着被按在墙上壁虎状的刘长健。

“他踹我家的门，张口闭口想要强*我，刚才还打我爸。”

“警察同志，你们看看我家的门。”

柳香凝抱着柳建国的胳膊，一手指着红漆铁门的脚印。

“对一对脚印，就知道我没撒谎了。”

刘长健骂骂咧咧：“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柳香凝抓住机会：“警察同志，你们都听到了，他恐吓我！”

警察大致了解情况，叫柳香凝和柳建国去做笔录。

简单做完笔录，父女俩出了局子，至于刘长健，估计得吃很长时间的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