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意不紧不慢将红绸带绑在她左脚脚踝,另一端绑在自己的右脚脚踝,中间留有三尺左右的距离。
柳香凝试着去解,可是这个结非常难解,没一会儿就成三个死结串成一串的巨型死结了。
想到要和他绑在一起,单独在帐篷里待满三天,气的她掀被子闷头就睡。
除了闭上眼睛,她想不出什么办法缓解心中郁气。
魏凌意从被子最底层翻找出来一块处理好的象牙骨,坐在帐门口,磨起了骨头。
刺耳的声音,如影随形。
柳香凝猛地坐起身,拔萝卜似的拽着左腿的红绸带:“要不要人睡觉了,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做簪子,你睡五六个时辰了,暂且别睡了,当心晚上睡不着。”
每一位扶余国的勇士都要在新婚坐帐三天之内,亲手制作一只簪子送给妻子,以表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之意。
“不做又如何。”
柳香凝好奇问道。
女方族家会大闹一场。
男方父母会领着儿郎登门道歉。
不过女方家族大多不会原谅。
扶余男多女少,女子稀缺,甩了负心汉,还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夫婿。
柳香凝爬起身,站在他面前提起裙摆,露出被绑着的左脚脚踝。
“解开,我要去方便。”
魏凌意动作顿了顿,骨头放进帐子,匕首放在帐外,拦腰抱着她,大步走向帐子里的洗漱隔间。
魏凌意把她放在恭桶上,站在原地等待状。
柳香凝瞅着面前的男人,头疼道:“我说我要方便。”
见他没什么反应,柳香凝掐了掐眉心,解释道:“能不能别站在我面前!”
她抬了抬左脚,示意他解了绸带。
魏凌意挑了挑眉,理所应当的口吻:“你我是夫妻,理应坦诚相见。”
要不要把变态说的那么好听。
柳香凝失声道:“谁要跟你坦诚相见,你出去!”
“习惯习惯就好了。”
口哨声响起的刹那,柳香凝想拿刀子砍他的心都有了。
他打定主意要与她死磕到底,生理需求容不得她耗下去。
柳香凝白皙的脸蛋,晕染一抹醉人的驼红,手指揪着裙摆,又羞又怒。
解决完生理需求,柳香凝用被子蒙住脑袋,自闭了。
魏凌意胸腔蓦地漫出笑意,嗓音愉悦:“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拘泥于这点小事。”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有病。”
魏凌意收敛笑意,捡起匕首。
“人活着,要往前看。”
往前看,说的好听。
被掠夺的是她。
被欺压的还是她。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公平对等关系。
明媒正娶,从一而终是他给她的交代。
但是他给的,在她的世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她渴望自由,渴望回到她的世界。
即使回不去,她靠自己的双手也能活得很好,她有大好的年华,总不能失去自我,仰仗他鼻息过活。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会想到失去记忆被他挟制困在四方天地的日子。
那种绝望深入骨髓,好似被人拴住了脖子,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