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意面无表情看了眼幸灾乐祸的钦差大人,缓缓蹲下身,将雨伞塞进柳香凝手心,携着她站稳身子。
“拿着,撑好了。”
“若丢了,我就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柳香凝急于丢掉雨伞的动作顿住,不可思议仰头望着神色莫测的男人。
魏凌意挥挥手,魏府的护卫驾着马车过来。
“上车!”
明路瞪眼道。
魏凌意斜睥了她一眼,翻身上马,甩开鞭子。
柳香凝双腿虚软爬上马车,坐在柔软的垫子上,脑袋轰轰作响。
直到此刻柳香凝才真切体会到魏凌意的可怕之处。
想到魏凌意的手段,柳香凝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
如果她不能仰仗钦差获得自由,等待她的将会是比死还痛苦的惩罚。
一行人来到县衙。
柳香凝面如土色跪在大堂,变得语无伦次:“求大人为民女做主,还民女一个公道,魏凌意欺压良民,逼良为妾!”
魏凌意站在她身旁,闻言无声嗤笑,一副放纵肆意状。
真不知道该不该笑她愚蠢。
这世道,有几个地方官员是干净的。
世家,朝廷,皇家,都有不为人知的遮羞布。
逼良为妾又如何。
只要他想,就是乱棍将她打死,也能做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诟病之处。
不过是仗着他喜欢她,有恃无恐罢了。
周御史心底说不出的失望:“只是逼良为妾?”
柳香凝呆呆地张开嘴,似乎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凉意流遍全身:“只,大人,这还不够吗!”
周御史沉下脸,拍了拍惊堂木:“柳氏,速速回答本官的话!”
柳香凝急切道:“大人,民女清清白白被逼为妾,难道他算不上强......迫吗!”
算得上,按律还得流放恶州三千里。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魏凌意稳坐漠北,保护万以计的百姓,光凭这点微枝末节,如何能处置了他。
即便是处置了魏凌意,倘若敌寇来犯,无将能挡,百姓遭殃,谁来付这个责任。
魏凌意突然抱拳道:“柳氏所言不假,在下确实一见倾心,急于纳进府中。”
众人险些惊掉下巴。
明摆着钦差大人想和稀泥,不愿处置他。
在这个档口担下罪责,不是纯纯脑子被驴踢了吗。
“不过在下已经休妻,与柳氏交换了庚帖,不日即将迎进门,做正室娘子,请大人明鉴。”
柳香凝直噔噔的看着他,犹如被尖针刺了,失控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与你换过庚帖了!”
魏凌意不急不缓将庚帖递上前,还有她的户籍,以及和离书。
周御史对照了户籍,确认不假:“柳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香凝慌了,浑身打哆嗦:“民女怎么会嫁给一个逼良为妾的恶人,这庚帖是假的!民女不愿,请大人明鉴。”
周御史又拍了惊堂木:“本官看你就是胡闹,来人,把柳氏押进牢房!”
不,不!
柳香凝脸色煞白,像是惊弓之鸟,脱口道:“民女还有魏凌意的把柄!”
“魏凌意勾结敌寇,民女亲耳所听,可以以性命做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