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凝精心调养了整整十日,府医把了三四次脉,确定身体没大碍了,魏凌意才同意带着她去荻水村散散心。
明路,春琴,外加两个婆子,两个护卫随从,一行两辆马车,轻车从简出了城。
约莫晌午时分,抵达荻水村。
柳香凝掀开竹帘子,望着烈日之下还在田地里忙碌的村民。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
他们把她当做一件不听话的礼物,略略费心调教,转手换取更大的利益,却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解决了天大的难题,守护住了原有的生活。
可笑至极!
荻水村的村民看到马车,全都不约而同停下劳作。
柳香凝放下竹帘,使唤车夫把马车往西边赶。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篱笆小院前。
魏凌意率先跳下马车,朝她递过来手。
柳香凝提着裙摆,脚尖还没踩到凳子就被他拦腰抱起。
“你快放我下来,我去拿钥匙。”
钥匙被她藏在门口石头底下。
拿到钥匙,开了锁,春琴抢先一步推开大门。
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野草肆意生长,蛛网遍布,满目荒凉。
柳香凝的心情五味杂陈,一言不发走进去。
井口刷碗的丝瓜,破了洞的窗户纸,灶台厚厚的被褥,做针线的竹篓子......
这些都是她靠自己双手活下去的证据。
落后两步的魏凌意抿了抿唇:“来人,收拾干净。”
柳香凝闻言转过身,看着忙碌起来的丫鬟婆子怔怔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拽着男人的胳膊:“我给你一样东西。”
她从大箱子里面翻找出来背包,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解开包装,往他嘴边凑。
“可甜了,尝尝。”
魏凌意低垂漆黑的眼,张开嘴。
浓浓的奶味在舌尖蔓延开,甜的。
“好吃吧,它叫大白兔奶糖,我爸总爱买来偷偷塞我包......”
她止住声,眼神微的躲闪,转移话题道:“你不热吗,我去车上拿扇子。”
在她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魏凌意拽住她的胳膊:“这是何物。”
他说的是被她随手扔在角落的包包。
这时婆子站在门外道:“主君,娘子,饭菜做好了。”
柳香凝松了口气,推着男人往外走:“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好在魏凌意忘记这件事,吃罢饭就带着她往西边的河流方向。
渔网撒下去,柳香凝提议去山上走走。
魏凌意当然不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
这座山种的全都是竹子,最是清凉。
每年夏季来临,村民们闲来无事就会跑到山上纳凉,路倒也好走。
可是她养尊处优惯了,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累的喘息不已。
她咬咬牙,继续沿着山路往前走。
很快她的衣裙被汗水打湿,双腿下了锅的面条似的使不上劲。
魏凌意沉着脸,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冷声道:“一定要爬上去。”
柳香凝目光坚定点点头。
对,一定!
“我背你。”
说罢,他蹲下身。